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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遗愿清单(101)CP

李善情没有提前告诉庄叙,倒不是想给庄叙什么惊喜,是怕庄叙不想他奔波,劝他别去。为了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李善情也真的托了些关系,约上赵署长,准备见一面,讨论些正经的工作事宜。

李善情在自己的飞机上可以睡着,一觉醒来,起落架已打开,外面滨港是灰色的,让他想起四月正是这里最潮湿的季节。

手机里有庄叙的未接来电,李善情接起来,装作自己在番城,睡得忘记时间,笑话庄叙电话打太多:“不要小题大做,我正是爱睡觉的年纪。”实际上早已从周思岚那里打听到庄叙晚上的安排。

打着电话,李善情的手机忽然有些拿不稳,不过肌束颤动好像已成为了他的身体的一部分,再也无法引起他的恐惧。

落地后,李善情先去赵署长的办公室,关起门聊了聊正事。赵署长为人较为开明,和李善情的投资人威尔曾待过一个实验室,对NoaLume也并不排斥,不过作为行政长官,难免担忧滨港的舆论问题。

好在说服他人是李善情的特长,下午离开赵署长的办公室时,他对自己的表现还算满意,还给威尔打了个电话夸了夸自己。

威尔知道他的病况,对李善情比从前更关心,不断叮嘱他不要劳累,仿佛集团、财务回馈以及伦理道德都没那么重要重要,不复以前在路演时质问李善情的模样,甚至亲自陪李善情接受访谈,为他背书。

每当在这种时刻,李善情觉得自己在人世间得到了够多的爱,他现在在遗嘱中给威尔留下的是一部分股份,给威尔的女儿留下一个钻石的皇冠。

只有给庄叙的仍然在改,令他烦恼,无从下手。

看日程表时,发现恰逢愚人节,李善情临时决定去到庄叙晚上要去的行业会议现场等他,扮演一出不请自来,吓庄叙一跳。

周思岚的二月到三月初,先在利城的分部待了大半个月。大多数时候只有自己和同事,他每天和庄叙在线上从早晨开始工作到半夜,待得人快要抑郁了,终于得到回家的指令。

但三月回了滨港,周思岚又觉得日子还不如在利城过得舒心,因为只要是和庄叙出席的社交场合,总有人来找他旁敲侧击询问,庄叙二月究竟去利城做了什么,有什么宏图伟业。

周思岚实在无法回答,因为他真的不知道,他那时根本没见过庄叙几次,庄叙几乎都和李善情待在番城。据他所知,庄叙最近在忙缓释器研发的事,也没有任何在利城的大事要做。

前几天,李善情来找周思岚问庄叙的行程,周思岚倒有了些许自己的猜测:他们本来在番城热恋,三月不知为何,稍稍吵了一架,庄叙就回了滨港。李善情这次来,可能是想回滨港让庄叙原谅他。

有这样的猜测,是因为每次周思岚每次看到庄叙在李善情面前,都觉得庄叙的行为显得有点不自然。什么把李善情拉出书房,不顾他人脸色在会场快走躲避李善情的追逐,都是庄叙当着周思岚的面做出来的事。

但庄叙应该很重视李善情,周思岚也很确信。是会把二月的事在一月全做完,也要到番城去待着倒着时差工作的重视。那种让周思岚忽然间发觉,庄叙的年龄没比自己大几岁,所以也会陷入爱河、作出异常之举的重视。

一个从小敬仰的没有太多情绪的人出现了情绪,周思岚默默观察,无人可聊,只好在心中动容,也十分佩服李善情,所以李善情来找他打听,他便把庄叙的行程透露给了对方。

晚上的沙龙,庄叙是看在主办人的面子上参加,原本虽然礼貌,实际有些心不在焉,几乎将所有的社交任务都交给了周思岚,没怎么与人寒暄,还戴着耳机,听了一个电话会。

令周思岚感到奇怪的是,有人介绍一位从欧洲来的渐冻症领域非盈利组织负责人之后,庄叙忽然之间变了一副模样,不但与对方交换了名片,聊了很久,还开始约第二天下午继续见面。

周思岚不明所以时,接到了李善情电话。

李善情说话的声音很轻。他的音质沙哑,但十分好听,周思岚每一次听见,都觉得有些莫名迷人。他在那头问:“思岚,我没有邀请函,但我进酒店了,在宴会厅外面的第二根柱子这里。你能不能把庄叙骗出来,我吓吓他。”

周思岚有些紧张地看了庄叙一眼,庄叙还在和那位负责人谈话。

他觉得自己很像在演无间道,很难拒绝李善情的要求,又不知怎么打断庄叙的聊天,随便找了个理由,和庄叙说了一声,匆匆往宴会厅外赶。

找到第二根柱子,一个高高瘦瘦的黑衣人躲在后面。他戴着渔夫帽和口罩,周思岚走近了看见他的眼睛,才认出是李善情。

“思岚,是我,”李善情把口罩扯下来少许,认真地问周思岚,“怎么只有你啊?”

他的眼睛很大,眼神有些警觉,似乎怕被发现他的身份,即使四周根本没人,又把口罩拉回去了,对周思岚说:“你帮我把他骗出来嘛,我请你吃饭。”

“我不是不想,”周思岚怕李善情误会,详细地解释,“庄总在和一个渐冻症非盈利组织的负责人聊天,聊得很投入,我暂时不敢打断他。我就先出来找你了。”

不知是怎么了,李善情明显愣住了,过了几秒钟,说“这样啊”。周思岚觉得李善情看起来几乎有点呆滞,心里又些许慌乱,想不起自己哪句话说错了,不过很快也没空多想了,因为李善情又忽然抬起眼睛,看着周思岚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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