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O苯基乙胺出了差错(32)+番外
“学长,是你么?”
听见最里面房间传出来的声音,庄饮砚无端立在原地。
对方的嗓音就像尘封在沙土中锈迹斑斑的乐器,还带着Alpha独有的压迫感,令他动弹不得。
“过来。”刻意压下声线,肖询再次开口。
不容置喙的语气朝他扑来,庄饮砚的脊梁骨开始发麻,无知无觉向最里头的房间走。
拿出医务室老师给他的钥匙,颤栗的手和汗水打滑,对了好久的钥匙孔才顺利将门打开。
室内的空间本就狭小,肖询就坐在角落用栏杆围起来的隔离空间内,青年蜷缩身体倚在栏杆上,神情漠然,就这么望着他。
没由来地被他的眼神烫到,庄饮砚心脏狠狠抖动,拿出抑制剂向他靠近,空气里浓烈的酒味和木质香气交杂在一起。
离他越近,庄饮砚的身体就越发难受,最后竟然跪倒在肖询面前。
“抑、抑制剂。”面前的人根本不知道,他此刻的脸,更像他画上熟透了,任由他人撷取的粉色郁金香。
“谢谢学长。”对方笑了,笑得很开心,但没有接过他隔着铁栅栏空隙递过来的抑制剂。
反而包住他的大掌轻轻摩挲,最后竟然俯下身细细嗅他的手腕。
吓得庄饮砚本就直哆嗦的手,用力抽回。
垂眸看向掉在自己面前的抑制剂,青年的笑容固化消失,淬着阴冷毒箭的眸光凌厉。
“你、你先打一下,会舒服些。”
本就不流通的空气此刻尤为稀薄,庄饮砚觉得喉咙像是被死死遏住,跟上次肖询掐他一样,呼吸极为不通畅。
最要命的是,后脖颈开始生热,全身的血液都像一夜之间被唤醒,他知道自己大概被影响了。
Omega天生对Alpha的畏惧心理让他此刻脑袋里只有反复循环的两个字。
快逃!
正要撑起手臂离开,室内的警报器响彻整个屋子,带着诧色扭头,他看见原本安静待在里头的人竟硬生生徒手将栏杆掰开。
肖询修长的发丝被汗渍打湿挂在阴鸷的眉眼,此刻正坐在地板上的人因仰视看得一清二楚。
“肖、询,冷、冷静点!”庄饮砚边说边用力向门口爬,冷汗顺着尖瘦的下巴滴到白色瓷砖上。
瘫软的四肢无法支撑他起立,五胀六腑被渗透的热意和酸麻让他更想快速逃离。
几乎弹指之间,肖询的手用力将人拖回来,抓着他的臂膀反方向掰,后脖颈被含住的那一刻。
他背对着肖询,濒临的绝望和恐惧让他止不住打颤。
他没有立刻咬下去,而是轻柔地舔了一下他原本应当生出腺体的地方。
“肖、嗯,肖询,我不是O,你、不能标记我。”
抓着他的手掌顿住,以为自己说的话起了效果,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腰部被紧紧扶住带向后方,还来不及习惯Alpha滚烫的怀抱。
“啊!不……”尖利的犬齿刺穿他的肌肤一路向埋藏的腺体靠近,灭顶的疼痛感袭来,庄饮砚的眼眶涌出生理泪水。
刹那间,铺天盖地的酒味顺着血管冲向脑门,最后湮没鼻息,他终于闻到了……
满屋子浓郁而醇香的熟悉酒味,还有带着沐浴雨点后散发香甜果味的冷冽木质香,是愈创木的味道。
庄饮砚闪过某个下午在肖询宿舍门口意外闻到的那股味道,原来那是肖询的信息素。
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他居然被肖询临时标记了,甚至成功闻到信息素……
脱力倒在肖询的肩膀,意识朦胧里泪水和汗水融为一体,粗喘声和硬忍痛处的闷哼,似乎令眼前的Alpha愈加兴奋。
肖询滚热的指尖划过他细腻苍白的脸庞,看着对方脖颈冒气细小的鸡皮疙瘩。
青年阴恻恻地笑道:“原来,学长是Omega啊。”
在逐渐模糊的意识和疲惫冲击下,庄饮砚张嘴发不出声,对方在虚无的白光里慢慢靠近。
彻底晕过去之前,他宛若听见肖询用轻佻的口吻,在他耳旁呢喃:“喜欢吗?杜松子酒。”
再一次被消毒水的味道呛醒,熟悉的纯白色天花板上,他失神地望着那块陈旧已经冒泡松动的墙漆。
“同学,醒啦。”医务室的医生看见他醒过来,当即倒了杯温水。
递过来的时候瞅见他还未清醒的迷糊样,笑称:“怎么?被易感期的Alpha假想成Omega咬了,觉得很梦幻吗?”
地下室的恐怖映像再次席卷而来,庄饮砚拼命闻着周身扑鼻的酒味和夹杂些许果味清冽的草木香气,脸上更热了些。
却又诧异于医生的话,庄饮砚犹疑:“医生,你是Beta吗?”
医生摇头,疑惑地问:“我是O,怎么了?”
庄饮砚试探:“那我身上……有什么味道吗?”
听完他的话,用鼻子仔细嗅了两下,拿出阻隔剂在空气里喷:“好像还残留一些Alpha的信息素,不过放心,你是Beta,很快就消散了。”
以为他是担忧自己的味道散不去,医生温柔地和他解释。
“没有,别的了吗?”庄饮砚再三跟她确认。
医生露出奇怪的眼神:“没有了啊,还有什么?”
“没,可能是我闻错了。”缩起身子环住双腿,庄饮砚陷入迟疑。
原本他是闻不到信息素的,而肖询标记自己之后,他可以闻到对方的,也能闻到自己的,但别人照旧闻不到。
肖询……
床上蜷缩的人愣住,问医生:“肖询呢?就是那个标、标……”
‘标记’这两个字,实在是难以启齿,庄饮砚红着脸措辞:“袭击我的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