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师兄好像喜欢我(61)
桑春心想这只妖王虽然没有多么厉害,但也绝非寻常修士可解决的难度——无忘川的妖兽该凶残危险到何种地步?
正思索着,刚将妖王整只收进玉环中的少女脸上忽地吃痛地闷哼一声,攥住自己手臂的右手猛地收紧。
桑春被她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你受伤了?”
叶怀昭咬着牙没吭声,桑春直接伸手去拉她的袖子,看到那手腕莹白肌肤之上,是一片凹凸不平的泛红伤疤。
她顿时一怔。
而叶怀昭缓了许久,脸色才慢慢不再像方才那般苍白。
“我没事,这只是旧伤啦,”叶怀昭对皱着眉不语的桑春说,“无忘川的炼狱之火即便离开了也不会熄灭,若是周围有火焰燃烧,偶尔也会将伤疤下潜藏的火焰点燃。”
她耸耸肩:“习惯就好了。”
能从无忘川捡一条命回来,这点烫伤算什么?
叶怀昭还是很看得开的。
桑春看着她无所谓的样子,抿着唇说:“这本就不该习惯。”
她对于叶怀昭找回之前记忆的态度一向是随着叶怀昭本人的态度而变化。
叶怀昭想找回记忆,她就帮叶怀昭去找;叶怀昭不想找,那桑春也就不会逼迫她。
但此时她说:“无忘川的那段记忆,你还是不要想起来为好。”
那么惨痛的经历,若是回忆起来,和再去一趟有什么区别?
叶怀昭倒不这么认为:“我想知道。”
叶怀昭的毕生愿望之一就是能继承她阿爹的衣钵。
她努力学了十八年,能像是他一样完美用出无象剑法的剑式,却怎么也无法真正完成无象剑法的最后一式——即以念化气、以道铸剑。
她十六岁前只学会剑术,却始终领悟不了那道剑意,而十六岁后直到她现在十八岁,也依旧无法成功。
但叶珩在她重伤醒来、看过她用剑后却说,她的剑式早已形成了,只是她无法用出第二次。
叶怀昭苦思冥想,只能认为这道剑式是在无忘川期间被迫用出的。
她想恢复记忆,也有一大部分原因是想找回自己的道。
她的道在无忘川丢失了一部分。
听到这句话,桑春也不好说什么。
她想了想,正要诚恳建议你要不要去问问谢迟云怎么以道铸剑、找到他的道的,远方忽地有一道金色的流光疾驰而来。
那道流光目的明确直接飞到了叶怀昭面前,要不是她伸手抓了一下,甚至会直接糊在她的脸上。
叶怀昭摊开手掌,金色流光慢慢散去,一封带着苦涩药味的信笺出现在她的手中。
桑春一眼就瞧出来这是颂慈仙尊送来的信。
在叶怀昭将灵力注入信笺、慢慢展开纸张后,她问道:“你师尊给你写了什么?”
叶怀昭一目三行,最后视线忽地顿住。
桑春等了好久,只听到少女喃喃着说:“师尊,我以后绝对不偷偷和你对着干了。”
叶怀昭将纸张翻转,正对着面前的桑春。
只见那薄薄的纸张上,赫然写着遒劲有力的几个大字:
【解蛊之术已得,速归。】
第31章 “你确定能明日不被她发现……
处理好妖王之事后已经到了日落,叶怀昭和桑春踩着黄昏的余晖回了城主府。
一路上她们两人都在猜测时闻筝寻到的解蛊之法究竟是什么,答案越说越匪夷所思。
桑春懒懒道:“颂慈仙尊这么着急,肯定是因为那解蛊之法不是寻常路数,或者有时间限制。”
叶怀昭想了想,觉得有理。
师尊对徒弟的教学以放养为主,下山历练只要不是主动向他求助,他一向不会管叶怀昭在外面干了什么,至于何时回来更是没有要求。
可这次师尊竟然破天荒地写信催她回来,肯定是那解蛊之术非比寻常。
于是桑春接着道:“你们两个中的是双生蛊,话本中这种蛊虫的解蛊方法多半需要做些亲密无间的事情,你们该不会也要这么做吧?”
叶怀昭被她的话呛了一下,红着脸质问:“你究竟都在看什么话本?!而且这也不是在写话本啊!”
她生了一张如玉莹润洁白的面庞,脸上一旦泛起红晕就极为明显,甚至一路蔓延至纤长脖颈上。
眉眼疏淡的少女盯着旁边的好友看了片刻,直把对方看得气呼呼地跺脚,才慢慢叹息一声:“昭昭,我觉得你玩不过你师兄。你以后要是受欺负了就直接跑路吧,然后让他追悔莫及痛彻心扉——我保证不对他说你去了哪里。”
叶怀昭:“?”
她恨不得伸手去摇醒这个自说自话的人:“你到底在说什么?谁告诉你双生蛊就只有这一种解法!”
“而且他怎么敢欺负我?他欺负了我我难道不该先把他揍一顿吗?”
桑春眨了一下眼,慢吞吞说:“是哦,那个是爱恨交织、恨海情天的话本,确实不太适合。”
叶怀昭:“都说了不要把话本当真啦!”
桑春敷衍地应和她的话,实际在心中想虽然叶怀昭不在意,但若是谢迟云当真对自己的师妹存了心思,那我可要先好好把他调查清楚。
万一他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装得光风霁月实际道德败坏呢?那昭昭可不就羊入虎口了。
两人吵吵闹闹地回来,刚一迈进城主府就见谢迟云拿着一封极为眼熟的信笺走了出来。
前一刻还气得绕着桑春来回转的叶怀昭忽地收声顿住,睁圆眼睛警惕地瞪着走来的男人。
桑春:“……”
谢迟云:“?”
前者无语沉默,后者茫然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