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司他有女装癖(129)
“我其实不在意——”
“我在意。”许之虚弱地说,“你是我的弟弟,我在意。”
“……”
“第一次杀人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许之说,“所以源头的罪不是你。”
许育明低头:“……你只是生病了。”
过了几秒,他把许之抱起来,对方埋在他胸前,幽幽地说:“哎呀,真是宽厚结实的胸膛啊。”
“闭嘴。”许育明走得很慢、很稳,连带着将人放进桶里的动作也极为轻柔。
许之额头的冷汗更甚,在铺着热气的桶里,他似乎冷得发颤。
许育明安慰:“等一下就好了。”
许之冷不丁开口:“我想吃冰糖。”
“好。”许育明起身替他拿了。
许之趴在桶边,额发耷拉,他张嘴吃冰糖,眼神微微眯起,像餍足的大猫,无害至极。
许育明常常在这个时刻,觉得他格外让人心疼。
许之喜欢吃冰糖,尤其是感到痛苦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骨头在热水里快要融化了,曾经的撕裂、移位好像是错觉,它们重新欢腾着,在岩浆里获得新生。
但很快,凉凉的针扎感蔓延全身,他控制不住地发抖,幅度越来越大,他脸颊咀嚼得更加用力,大块的冰糖被咬碎,发出嘎吱嘎吱声。
许育明一遍遍地抚摸他的额头,替他擦拭汗水。
许之双眼紧闭,眉心蹙起的痕迹,深刻而熟稔,像多年盘踞的旧伤痕。
桶里的白气逐渐消失,热意褪去,许育明低声问:“水冷了,该出来了,站得起来吗?”
“哥,脚软,动不了。”许之脸色不再泛青,开始有点血气。
“别喊哥。”许育明熟练地将人抱起,“饿不饿?”
“一点点。”许之蜷着腿,脸靠在许育明肩膀,“我困了。”
“睡了这么久——”许育明想到什么,忽然噤声。
疼痛是无法入眠的,极致之下,晕过去的可能性更高。
许之扯起嘴角笑:“我喜欢睡觉。”
许育明“嗯”了一声。
天色慢慢暗下来,房间没有开灯,仅凭窗户的光线照亮内里。
许之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分不清白天黑夜。
他陷入了幼时的梦魇。
他梦里闪过很多片段,看不清画面,他全身被泰山压着,骨头不断被挤压,然后被针刺着,碎成一片片,直到痛感变为麻木。
一瞬间,他陷入更沉、更深的黑暗。
……
“醒了?”
岳卓成激灵了一下,看到说话的人,肩膀耷拉下来:“哎,李队。”
李涛还在看播放的地下车库监控,高大的背影遮住了岳卓成头顶的白灯。
“你看了一晚上?”李涛问。
“差不多吧,半夜看着看着睡过去了。”
“有收获没?”
“没有……才怪。”岳卓成心情不错,屈着椅子一宿,醒过来神采奕奕。
李涛面色从容:“嗯,说说看。”他似乎并不在意下属的“叛逆”,不听“忠告”地钻进死胡同。
岳卓成“唰”地站起来,开始调视频进度。
“这里——”他把速度调到最低,“箱子的抖动不太正常。”
说实话,李涛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同。
他身子凑前,几秒后,摇头说:“我什么都没看见。”
岳卓成有点急,手指头拼命点住某个位置:“就这里,可能大概一秒钟的时间,倾斜的位置不对。”
李涛皱眉:“我没看到。”
岳卓成快把屏幕按穿:“哎,老大,你该去检查视力了。”
李涛往后退了几步:“你可以找找技术部的同事。”
岳卓成轻啧:“他们可不搭理我了。”
李涛挑眉:“证明人家看了视频,没发现你说的问题。”
岳卓成被呛了下,没生气,连着情绪也冷静了不少。
“我觉得问题出在这个花店。”
“嗯。”
“我得再花点时间。”
“如果是公务时间,我不批条子。”
“……”岳卓成哽了一下。
“但你非得要和三组换班巡街,我也管不到你。”
岳卓成开始盘算哪个时间段合适,和谁换比较容易。
“我要是找管理局的人、不,的……”岳卓成一时间想不到称呼,“就之前那老帅的小伙儿,应该没事吧?”
李涛沉默几秒才说:“其实我不建议。”
“人妖殊途?”岳卓成嘴快,意识到不对,猛地捂住嘴巴。
李涛看了一眼:“作为国家公务人员,马克思主义是你唯一的信仰。”
岳卓成挠了下头:“害,嘴太勤快了。”
李涛又说:“存在即合理,友好相处,和谐共事。”
岳卓成琢磨:“那……我找他了?”
李涛似笑非笑:“谁会管你交友?”
岳卓成嘿嘿一笑:“懂!”
但那股兴奋劲儿一过,他就开始愁了。
——怎么坑、呸!混成哥俩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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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惦记劳动力的秦煦一无所知,他正高高兴兴地上车,准备和苏安沂一起回家。
“这么开心?”苏安沂笑了笑,“发生什么好事了?”
秦煦唰地凑过来,苏安沂晃了晃神,逼近的俊脸过于立体,霎时拨乱思绪。
“我学好了。”秦煦微微仰头,语气兴奋,满脸你快夸我的模样。
苏安沂慢半拍意识到对方指的是什么,眨眨眼,顺着夸:“嗯,真棒。”
“那今天晚上……”秦煦凑得更近,滚烫的气息打在苏安沂脸上,“我们实践一下。”
苏安沂呼吸一滞,声音压下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