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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监狱都是我的好哥们(160)

作者: 白狼夜北 阅读记录

“真难得啊,我记得我第一次和你交流的时候,我还只是一个低等公民呢,现在就变成具有极高价值的合作人……真是可喜可贺。”

祝余伸出手指触碰界面,蓝色方块迅速聚合出现了一个大约手掌大小的虚拟人影。

“说吧,到这一步需要我做什么?这可不是为了保护我,毕竟我记忆在深挖你的部分也会因为直播出现在所有人,包括那些贵族的眼前。”

祝余看向自己那苍白的手在微微颤抖,是因为兴奋,更是因为得意。

他做到了,他做到了几乎所有人都无法做到的事情,难道不该兴奋吗?

一个没有任何超凡能力身体孱弱的基因病患者,一个卑微至极无法享受任何权限的低等公民,现在,就连整个社会都都仰仗依赖的系统都要向他寻求合作,这种感觉,简直美妙到疯狂。

【您需要改变整个剧本运行逻辑,让拍摄影片这种窥探记忆模式彻底失效。】

“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第96章 中途 补完

虽然现在当务之急就是阻止拍摄, 但在这之前,祝余觉得自己必须要和AI沟通一下。

“所以照你的说法,这场比赛仅仅只是为了窥探所有参赛者记忆隐私找出我?我有那么重要吗?”

反叛军的目的是废除AI, 这次的行动的计划也是通过人体携带病毒入侵网络,从这点来说, 那些贵族会为了AI这么大费周章吗?

不会。

只有反叛军才会。

曾经, 他根本接触不到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能接触到的只有AI界面那行冰冷的提示——您的权限不足。

因为没办法改造, 无论如何努力,无论怎么积攒, 什么都留不住, 他得到的只有一句句的拒绝。

在无数次被治安机器人按在地上的时候,祝余几乎是目眦欲裂地紧紧盯着自己终端档案上的那一行[先天基因缺陷]。

那一刻,怨恨的载体具象化了,AI对于当时的他来说,已经不是一个数据概念了, 而是转化成了一个活生生的憎恨目标。

他恨它几乎已经变成了一种本能。

那个权限不足的提示绑定着他所有一切负面情绪。

饥饿,灼伤,撕裂,疼痛,耻辱。

所以他才会义无反顾加入反叛军!

全息投影器在空中投射出不断解构的加密数据流,【放轻松, 祝余先生, 经检测您的肾上腺素水平在此时上升23%,瞳孔收缩模式符合人类紧张表征。AI建议:您可以适当放松肌肉深呼吸进行神经调节。】

祝余闭上眼睛,他试图让自己冷静一些,

“回答我的问题。”

“告诉我, 他们到底想要什么。”

天花板突然剥落一些信息流的残骸,全息界面的数据流出现异常扭曲。

【检测到您的心脏因为代码入侵,正在被第三方控制——根据计算,他们根本就没打算让您活着退出。】

“听着,这些都不重要,现在你有两个选择:A.给我开放权限同步,并且为我提供保护;B.继续浪费时间,如果你不想和我交易,等定位脉冲引爆这颗心脏我们一起完蛋。”

“你选哪个?”

【人类有句话是这样说的:交易必须建立在互相信任的基础上。您似乎在隐藏一些很重要的信息,此刻系统推演不出您为何选择出卖反叛军,同样,分析结果您伪装欺骗的概率高达86.27%。】

界面突然开始快速切换,无数信息洪流就像突然活过来的怪物一般将祝余紧紧缠绕住。

【祝余,公民编号LT-0923,根据权限轨迹模拟,您接触最高级权限应是LS序列反叛军,但您在比赛期间使用的越级权限明显超过了一般居民的“L”等级。】

那些闪烁着光芒的数据在祝余身侧快速流动,将他与整个比赛现场分隔开,某种冰冷的触感爬上他的脖颈,缓慢地缩紧。

投影框内显示出祝余无比熟悉的公民档案,但与之前不同的是,神经植入芯片那里被标注成漂浮的红框。

【矛盾点确认——您先天缺陷导致的基因病根本不会植入任何神经芯片,而您的权限也不足以接触到任何高于“L”权限的认知。】

【出于你的权限锁定,AI无法读取您的相关记忆信息,根据计算,存在三种可能性:

1.您是某个培育的特殊“部件”

2.您是某个计划的意识碎片

3.您并非祝余,您所阐述的一切只是出于认知移植和系统备份】

现在请回答——】

身上突然一松,那些桎梏住祝余的限制消失不见,刚刚的的一切试探与威胁仿佛只是一场并不存在的幻梦,AI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眼前的全息投影屏上显示着一句话。

【您确定您清楚一切吗?所有的决定都是您出于自身需求进行的交易与反抗,还是您的交易与反抗本身就是被精心编写的……某种设定呢?】

祝余握紧拳头,那只鲜红如血的眼瞳仿佛燃烧着熊熊火焰。

设定?

如果不是……

祝余的思绪突然毫无预兆的被拉回了某个过往,雨夜,记忆里的以撒神色疲倦双目无神。

窗外闪烁的灯光照亮了那张美妙绝伦的脸上,就像某种鬼魂的虚影,苍白病弱的面孔在光影中浮浮沉沉。

细瘦的脖颈几乎撑不住沉重的头,那位尊贵的大少爷就像橱窗里的仿生人一样了无生气,浓密的睫毛垂着,一言不发地沉默。

祝余看见了窗户倒映出自己那张疯狂又冷静的脸,他伸出手鲜血淋漓的手紧握着刀逼近以撒,然后无比感觉利落地割下以撒的舌头、逼那个高高在上又令人作呕的男人下跪、踩上男人脆弱而苍白的残肢,用那把刀反复捅向男人的心脏,进进出出,拼凑一束艳丽的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