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吻赤岛[血族](15)
季洛镜晃了晃头,以为真的有雪。
“保密,你得来了才知道。”
季洛镜失笑地说:“再说吧,傅先生。”
她的声音柔和,如沐春风。
季洛镜今天格外得好说话,确切的说是乖巧,甚至还让他碰了。傅映洲不禁想,她是在补偿自己吗?
她是不是也在懊悔出口离婚的事情,所有的事端是不是都有回转的余地呢?
“走啦。”恍神中,季洛镜提醒傅映洲,站起身子呲溜一声脱开缆车便顺着山道滑了下去。
长风在耳间流转,呼啸隐没了所有的情绪。
极限运动确实让她放松了下来,不再想两个人的立场如何,之后又会怎么样。她只想好好释放一下,更多的烦恼还是年后再说吧。
傅映洲调整姿态,始终跟在她的身后。
可以肯定的是季洛镜今天很开心,他松了一口气。
身负生命树基因的人,其血液可以很好地抑制血瘾,甚至可以维持血族一年多的良好状态。于他来说,原本的季洛镜就是自己送上门来的猎物。但如今自己,怎么反倒成了猎物。
傅映洲几乎要折在名为季洛镜的温柔乡里了。
……
虽然寒冷,但下山来还是出了一身汗。
之前二人一起来过这个雪场。附近的民宿众多,傅映洲刚好有认识的伙计在这边经营,顺理成章地便计划到这里过夜。
雪色将傍晚的夜空衬得明亮。
季洛镜随便找了家东北铁锅炖,掀开厚重的帘子拉着傅映洲进去了。
店内还用的老式煤炉取暖,老板正在用夹子夹出枯萎的蜂窝煤。瞧见有客人来了,便说:“诶呦,这边坐。”
傅映洲将雪具放在墙角,在季洛镜对面坐了下来。
她搓着手,朝手心哈着热气。
“呦,两口子。吃什么嘞?”老板拿来纸质菜单,用手指比划着推荐的菜品,“吃鱼不,这鱼没刺。”
“不吃鱼,”傅映洲说,视线又回到季洛镜身上,“看她吃什么。”
季洛镜拿来菜单翻看着,老板跟傅映洲谝着闲。
“山上的雪大不大啊?”
傅映洲说:“还行,不是很大。”
“不大就好。不瞒你说,前几天来了几个‘萌新’,刚好雪大,在山上把腿摔断了。你瞧瞧,这不就是给自己找事的嘛。”
他俩下来吃饭不是正餐的时间,也不是夜宵的时间。偌大的餐馆除了他们仨,以及后厨的厨子,没有其他人。
老板如同第一次见到活人一般,叽叽喳喳地逮着二人聊天,最后还提议要不要喝一杯。
傅映洲摆手拒绝,说晚上还有事情。
店老板意味深长地将视线从傅映洲滑到季洛镜的身上,秒懂了一切。
季洛镜低头吃饭无知无觉。
——
民宿是loft户型,上下楼都有淋浴间。
傅映洲洗完澡,发现季洛镜已经吹好头发缩回了床上。
旖旎的气氛立刻升了起来。
季洛镜凑近他勾住了脖颈,她轻轻地问:“傅映洲,你要不要血?”
就像是两人最热恋的时期,尽力释出丰富的热情与感情。
傅映洲眸色很深,掌心插入季洛镜的发间,摩挲着她的后脑勺。“回国以后,你在吃什么药?”
“明知故问。”季洛镜仰头去吻他。
招架不住少女的撒娇,傅映洲只能回吻了上去。
唇齿分离后,他说:“别吃了。”
季洛镜摇头:“你别想太多。是调月经的,国外这个药已经很广泛了。”
“不准吃了。”傅映洲压抑着情绪,“这药对心血管很不好,对情绪也有影响。”
季洛镜回国后吃短效避孕药没有避着傅映洲。她去国外出差,水土不服,刚刚适应便又回国了。
这药是走处方开的,合情合理并不完全是为了避孕。
倒是真没想到傅映洲反应会这么大。
季洛镜手掌拢住他的脸,安慰说:“不吃了,傅映洲。你别生气……”
没想到,男人竟垂下了眼睫避开了她的目光……
负距离的侵略让季洛镜吃疼地呜咽。身体感官时间在被无限拉长,傅映洲沉声在她耳间说了好多话,她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像是想抓住最后的希冀,傅映洲也同样地想抓住希望渺茫的未来。
全数桎梏,男人将女孩颈间的碎发撩开。
犬齿刺入薄嫩的肌肤,血液在被抽离。
“不行……”季洛镜本就觉自己快被揉碎了,如今又来了这么一遭,身体根本吃不消。
傅映洲今晚怕是疯了,失控了,根本就不顾及她的感受了。
不过也好,疯过之后说不定就清醒了。两个就这么痛痛快快地结束,好像也不错。
季洛镜不走心,傅映洲不知是情绪所然食了她的血竟也索然无味。
他的脑海不断回忆着近日季洛镜的种种。
他与她牵着手、搂着腰在亲戚面前做一对模范夫妻;他与她在缆车上平和地聊着天,在雪道肆意地滑行;他和她一起吃饭,一起和自来熟老板唠
嗑……
为什么就不行呢,为什么要顾及那么多旁人的事情?一群群龙无首的白巫系统,一群极度精致利己主义的血族,怎么一个个的都在打扰他的好事。他释出的所有感情难道就只能无功而返吗?
傅映洲在集团叱咤风云,雷厉风行。是傅氏百年以来最年轻的一位掌权人,业界内对他无不叹服。
到头来,原来是优柔寡断全点在了感情上。
季洛镜意识有些涣散,眼皮几乎已经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