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妖管局(52)

柳玄明站在避光的拐角处，隐在光照不到的阴影处，静悄悄地旁观，但是一直到沈惜离开他都没有勇气走上前去。

“小兔崽子！”

人都走了他还站在原地，许姨从后面冒出来，抬脚往他屁股上踹，将人踢得靠墙一栽，扶着墙灰溜溜地站在那，闷声不吭。

“说你笨吧，头发丝揪下来能当口哨吹，说你聪明吧，这时候在干啥？就说我现在离不开你，有点习惯你在我身边了，我看见你身边有别人我嫉妒了，能咋的？大老爷们不坦坦荡荡地，搁这旮旯胡同酸有屁用？”

许姨往那一站，看他那死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漂亮的眉毛蹙起，上前去薅着柳玄明的领子拖进屋子。

把人按在桌前，趁着人还清醒着，赶紧把事情说完。

“我明天回去，有些事我总是不放心，你要是还把我当成个长辈，你就听好。”

一杯茶水倒好推到他面前，柳玄明听她说完，眼中微光浮动，最后沉沉地点头。

三更夜半，沈惜怕打扰室友学习，回了出租屋，口渴起夜，伸手在床头摸着，却猝不及防地摸到一个冰凉人形。

本来还半边脑子还沉在睡梦中，现在整个人都清醒了，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坐起来，拉开床头的小灯。

这才看清是柳玄明蹲在床前，和在酒吧里面一样。

“你老老实去床上躺着，不要在这吓人，我去喝水不要跟着我。”

沈惜端着杯子回来的时候，果然发现他老老实实躺在床上，因为没盖被子，所以手上勾着的一个袋子冰棍，非常显眼。

探手摸上去，所有的包装袋里面都化透了，稀溜溜的，就算丢进冰箱里面重新冻上，都不能成型。

也就糯米糍还有点拯救的必要。

看来，这人是在外面转悠了一会儿，才失去理智上来的。

不过算算时间，上来也有一会儿了，所以沈惜只是在床边蹲下，做好明天的计划的时候，柳玄明就已经清醒。

一个打挺坐起来，看向沈惜时，眼角透出几分懊恼。

“看来柳队下回办什么大事之前，还得算计着时间来我这充充电呢。”

床头柜边，沈惜抱着水杯抿一口水，给自己润润喉，省得一会要是真的生气，因为嗓子干吵不动可就麻烦了。

“我离不开你，不光是身体，心里也是。”

沈惜抱着水杯手顿住，耳边是一阵塑料袋的声音。

对面的人在塑料袋里面掏，在一堆冰激凌里面，找出来一个不起眼的水滴形石头，尖端打孔，没有挂绳子。

“这是鉴真石，握在手里，说谎话就会亮。”

说着，攥着平举到面前。

“我喜欢九婴。”

石头很明显地亮起，比床头灯还亮，是在给沈惜证明这石头的作用，荒谬的话，搭配上柳玄明一脸正色，莫名喜感。

“我从来没有想过害你，保护你是黄慧珍逼我的，我也动过用你复活灵阙姐姐的念头，但是现在没有了。”

“保护你很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同心咒，而且觉得你力量变强，但是依旧无法保护自己，现在，光靠我自己也无法做到保护你。还有，池鱼年纪比我都大，为什么可以和你做朋友，但是我只能做你小叔叔？”

石头后面再没亮过，床头灯在他的脸上打出起伏的阴影，将本就漂亮的五官雕刻得更精致，眼睛垂下来，长长的睫毛看起来惹人怜爱。

沈惜忽然懂那些花钱点模子的姐妹了，在美貌面前，如果有钱，谁不愿意花？

憋住笑，沈惜把杯子放在一边，拿出床底下的电解质水的空瓶子，指着瓶子和他说。

“因为咱俩有沟通障碍，你也不愿意和我沟通。黑燕虽然话少，但是我们沟通很有效率，咱俩已经绑定得这么紧密，我要是做的不够，你可以直接和我说。”

沈惜抢过石头，放在面前，认真地凝视着那双很漂亮的眼睛。

“记忆对我来说很重要，是因为记忆中的人重要，黄慧珍是，你也是。接下来的时间，我们一起共同应对风险，好嘛？”

心跳声在耳边咚咚咚咚地响，稳当规律的声音，好像也在柳玄明的胸腔里跳动，他这个人形的空壳子里面，全靠着声心跳支撑他的行动。

张开怀抱将攥着石头的人抱住，心口热热的。

“你干嘛？！你放开她！”

门口，池鱼的头发睡得乱七八糟，叉腰震惊地站在门口，感觉自己的友情里面，混进来一个脏东西。

星期日，文庙里面的人很多，站在万世师表的牌匾

底下仰头望去，沈惜感觉自己是带着小学生出游的。

一左一右两个护法，一个手上举着冰激凌，一个手上举着小风扇。

大阴天里，在人群中，给沈惜吹的满身鸡皮疙瘩。

小风扇被推开，池鱼又殷勤地递上来一瓶水。

“我不管，你们下次去哪都要带上我，沈惜！以后，只有我一个人是你的狗腿子！”

站在两个非常扎眼的人身边，路过的小孩子都要侧目看一会，沈惜觉得自己还没毕业，就要误人子弟了。

低头掏包，掏出三张口罩，慌忙逃窜离开原地，顺着卖纪念品的地方摸过去。

“小姑娘，这是之前的一个活动特别款，当时有一个活动，答对谜题才能给，我印象特别清楚，当时的合照我还留着呢。”

沈惜跟着工作人员一起去看，只见照片里站着一个很瘦的眼窝深陷的少年，但是那双眼睛亮得出奇。

“这孩子一下把所有的题都答对了，所以当时这个样子的牌子都赢走了，当时还在照片后面留了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