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妖管局(59)
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转身到门口,把门上的两道锁全部锁死,还加上了一道加固的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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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不与和沈惜都有些莫名,甚至沈惜都忘了从封不与身上下来。
“乌龟给我。”
回来的人也不管这二人的叠叠乐姿势,伸手对着封不与说道,语气平淡得像白开水。
沈惜耳朵一动,伸手迅速掏向封不与的腰际,一把抓下上面的小乌龟,攥在手心。
“你要乌龟干什么?”
打量毕钧身上的气,确实是和桑麻说的一样,纯净异常。
非人非妖,甚至不似凡尘中人。
“是啊~你要乌龟干什么啊?”
封不与也收起那股造作的架势,半撑起身子翘起一条腿,身上一股子和九婴类似的——比九婴更夸张的浪气。
珠串崩断散乱,腰间的束缚松开,封不与身上的长褂,也散了形,在动作间褶皱松垮,眉尾一挑,更是一点装出来的贵气都没了。
耳朵一痒,沈惜嫌弃地挪远了些,她最烦和心眼子一大堆的人交流,尤其是封不与……不对。
沈惜瞥一眼那长褂领口扯开的缝隙,那里一条长疤狰狞,正是封无涯。
大忽悠,谜语人。
心中暗骂,却也稍稍放下几分猜忌,这时候完全未知的毕钧才能值得担心一点。
只是沈惜完全没有想到的是,毕钧是一个意外坦荡的人,说话直豁豁的,一点也不打拐弯。
“我遇一老者身死,接了他一个愿望,这龟身是他之前所种的恶因,恶果已生,要做了结,除掉它,防止再生祸事。”
毕钧站在顶光下面,身上像是被人渡了一层圣光,在这个房间里,正直得像个异端。
“你们在这里聚集这些人,如果不是为了除去,还是交给我处理得好。”
沈惜猜测毕钧说的人就是龟岛,但想起之前的之前死去的几人,忽地起身后退半步。
“你说的处理,就是杀了这些人?”
风从窗口灌进来,吹动毕钧的一缕发丝,他脸上无悲无喜,眼神淡漠没有任何的表情。
“这龟借旁人气运,以他们的寿命为代价,为他们的人生揠苗助长,本就是邪术。若龟毁,他们接下来的生活也和死了没什么分别。死亡,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毕钧不打算和他们废话,动身朝着沈惜的方向推来,身法玄妙很难捕捉。
眼看着沈惜步步后退并无招架之力,封无涯理着自己松散的衣裳,站起身来,对毕钧的背影说道。
“你被山灵赐予长寿,而代价就是不断地执行,还愿斩缘,赚功德。龟岛以气运为饵,找这些人借寿,你要是斩缘,总也要把承寿者斩了,才算真的干净,在这里纠缠的话,对面的小姐,可就真的要先一步出事了。”
毕钧身形一顿,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决定,灯下清秀俊雅的影子暴涨,巨口一张。
等他再出门时,屋中一个人都没有,只有被扯断的珠子,在床上的微凹处留下影子。
柳玄明追来的时候,只来得及看见毕钧的背影,从对面的安全通道消失。
“除了曲流枫都不见了。”
桑麻气喘吁吁地从楼上跑下来,整个楼道里都安静得落针可闻。
当然,这些人都不在房间。
沈惜边上蹲着封无涯,在空间摇晃的时候,不断地维持着平衡。
眼睛扫过面前的两人,阿离在哭,张古反倒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或许你应该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之前说的对面的小姐应该就是张古,又知道前因后果,总不可能就是想被吞进毕钧的肚子里。
没错,他们现在在毕钧的肚子里,也算是到胃的交情了。
又是一阵剧烈的摇晃,沈惜脚下一个不稳,险些栽倒,只能拽着最近的人稳住身形。
同时,就听见头顶传来一声轻笑,之后有回复的传音窜进脑海。
“上头叫我给你们递把扎君守圭的刀,我还挑着递哪个,毕钧就出现了,我一查就发现龟岛这个么人,就想着既然要捅刀子,不得选个最痛的?”
封无涯把人扶起来,一只手扶肩,一只手托脸,四目相对。
“给你解阵钉的时候不是看见了,他闻见通灵体的血,可是受不住。要是君家用通灵体的血肉提升修为,暗中豢养妖族为祸,事情一闹大,整个修行界都知道这种邪事,那君家不接自此日薄西山,万劫不复?”
一边听着,一边寒毛满身,沈惜一瞬间觉得,自己真的是清澈愚蠢的大学生,跟这些头发丝能吹口哨的家伙比,还是太单纯了。
她现在有种在电锯惊魂夜,小丑还魂时,拍手唱玛卡巴卡的感觉。
算什么,小鲤鱼刚拿到龙鳞还不知道怎么用,就要大战完全体赖皮蛇?
我心勇敢,坚不可摧?
关键是她一开始,根本没有什么宏大理想。也没有什么拯救世人的雄心,更没有什么非杀不可的仇人。
当她发现记忆会慢慢恢复的时候,就已经秉持着苟胜为王的心态,只能安慰自己,当好平头哥,不要想太多。
无奈叹气,白了封无涯一眼,沈惜推开他自己站稳,传音吐槽。
“既然一开始就是友非敌,为什么一开始不明说,非要把我们蒙在鼓里才可以?”
谁料封无涯的回答和他的做法一样流氓。
“因为我是封家主家的独苗,重新出现,总得一鸣惊人吧。而且捅死君守圭的刀,我得亲自下手,不然和我一样,春风吹又生就不好了。”
敢情这家伙,只是折腾他们一波,再踩着他们的肩膀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