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妖管局(65)

“你们这些冒牌货，永远也别想代替她，送我离开，君守圭！要想杀了我，要找我认可的人才行。”

封无涯在九婴的加持之下逃离妖管局，而沈惜和柳玄明倒在地下的血泊之中。

而黄慧珍手上术法翻动，用自己的气脉做媒介给沈惜续上生机，在最后的时刻，对柳玄明说起。

“我与九婴约定，借此机会小惜假死逃脱，一定要将她送回去，安排好身份，永远不要回到妖管局。”

黄慧珍的气息消散的时候，而柳玄明眼中沈惜的肉身，却已经透露出通灵体的气息，而她的神魂之中就有商灵阙气息。

她被骗了，九婴交给她的续命之法中，便有唤醒神魂之法，通灵体的神魂不断轮回，肉身在成长过程中不断磨练，以承接通灵体的能力。

沈惜还未成年，通灵体的肉身尚未成熟，所以九婴才出此下策，是等肉身，也是将沈惜从君守圭的视野中挪开。

而柳玄明所做，分出自己的一半元神救她，也只是为了救商灵阙的肉身。

“小明，你答应我，保护好这具身体——”

“等我回来。”

自始至终都是为了商灵阙。

第52章 恭喜你，得偿所愿

沈惜的心脏此时像是被藏在冰窟之中，笑着转身，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商灵阙”。

若是之前的商灵阙，沈惜不介意和她共用身体，但现在，她不愿了。

“你想让我崩溃，因为没有人真的在乎我，我就要自我放弃吗？”

“还是深明大义，成全你和你的爱人？”

“或者，心胸广阔，被你们感动，然后……舍弃我的身体？”

沈惜忽然想起白泽的祝福，还有那句话。

【你是通灵体，但通灵体未必是你。】

刚刚的一幕，虽然没有真的想起，却让沈惜忽然明白些许含义。

她既然是最后一个通灵体，神魂之中有商灵阙的记忆，就也有之前所有的通灵体的神魂，他们都是通灵体。

而沈惜是他们的所有的集合，商灵阙不是她。

眼前这个承载着商灵阙记忆的神念，也绝不是她。

“商灵阙”被问到，比沈惜更快地癫狂起来。

“不应该吗？不应该吗！！我是被害的，九婴被三世家蒙蔽，误以为我要舍弃他，所以将我骗到G城。柳玄明神魂残缺被我所救，才得以成为长白之主。”

“他们是亏欠我，受我恩，就连你的性命也是因为我！！！！因为我才保下来的！”

“凭什么我就应该被粉碎肉身，被人贩卖，供人食用，我的神念被人分割，种下枷锁？！！！！”

神念本就是记忆的依托，被个人情感左右，偏激愤懑，没有什么说理的必要。

这些问题沈惜之前就想过了，且早就想通了。

“论迹不论心，我只还我欠的，他们还他们欠的。要真论起来，你还欠我不少。此间若无我，你何来身可寄。”

沈惜虽然记忆并没有完全恢复，还不知道完整的真相，却并不影响她黄慧珍留下的术法挨个学上一遍。

不然的话，她岂不是一直要弱鸡下去等着人救？

“得罪了。”

闭目凝神，缕缕力量触角一般地蔓延出身体各处，却发现身体依旧在失控之中。

“商灵阙”的恶念依旧在疯癫叫嚣，和真正的商灵阙区别太大，毕竟是从一堆死肉之中生长出来的恶念。

又能有几分像本尊。

不过是君守圭设置的，控制她身体的工具而已，只怕之前这恶念布下的种种光景，都只是拖延时间。

她尝试通过神念联系柳玄明，却也只能感受到他就在自己身边，且心魂巨震，并不安稳。

发生了什么事？

心口的寒气慢慢蔓延至双手，这股遍布的寒气，让沈惜想起那日柳玄明失控之时，身上也是这么寒凉。

现在已经影响到她，说明柳玄明现在的处境必然更加危急。

“无涯少主，君守圭将封耀那厮吸干，现在力量几乎全盛，又有九婴辅助，柳妖王进百书楼与君守圭已经搏斗数日，百书楼中还是黑气不断，真的会没事吗？”

封无涯在封耀死后几日，亮出老家主信物，便很快将封家控制在自己手中。

柳玄明做事干净，妖管局也有汪老坐镇封家支持，君剑自妖域出，重掌君家，商家避世不出，保持沉默。

原本九婴控制妖族为祸的恐慌，在封耀和君守圭手下的妖族死侍暴露之时，不攻自破。

虽仍有动乱，却已经安稳不少。

现在只有封家的人害怕，怕百书楼哪天爆炸，里面滚出来个君守圭，重新把这里杀干净。

胸前徽章稍稍震动，封无涯笑起来，示意他们退开。

“柳玄明死不了，我要迎接的人，也马上就要出来了。”

百书楼的黑气之中，一道清透的灵气缓缓从楼顶的逸散，缓缓替代黑色的煞气。

可不足一刻，一股更重的煞气升腾而起，几乎实质化地化作猎猎罡风，吹得封无涯半扎的发丝向后飞去。

周遭树木后倾，百书楼的门瞬间炸开，从里面踏出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倒是怀中人的身上干干净净。

“柳玄明，杀了君守圭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爽啊？”

封无涯眼中一道紫光闪过，不过他平常和九婴的神情相似，身体又契合，几乎和九婴本人一般。

柳玄明死盯着封无涯的脸，手紧紧抱着沈惜，即使肌肉颤抖，都没有放开。

“怎么，被我耍了，心里难受？”

九婴抬手扶了扶门框，感叹地望向百书楼中，里面的阵法尽毁，所有典藏也全部毁坏，君守圭的尸体躺在一层的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