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妖管局(68)

“关于你的故事，早在百年前就应该结束了。”

这一次，元神彻底归位，柳玄明的实力已经回到巅峰，即使身上还有伤未愈，也只是时间问题。

冷风灌得整个室内一片冰寒，加上从柳玄明身边蔓延开来的寒霜，逼得九婴节节退去，半步不得靠近。

他手指探上沈惜颈后的蛇纹，眼看着它缓缓在自己面前消失，心中却觉得和她的关系更近一些。

这么多年倏忽而过，只有她一个告诉他要做自己，虽说自私，但于他而言，却似千方良药，贴贴入心。

若说原本，只是把她当成一个还没长大，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但现在看，她比自己通透明白，纵使有迷茫的时候，可她总能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而他，沉迷愧疚和责任许久，已经很久没有想过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了。

而正是这番一想，才察觉出许多不对。

不过最重要的是，下一次，不管睁开眼睛的是谁，他都不会再把这具身体随便交出去。

宴请自然已经算不得数，九婴用着封无涯的身体，此时正在消沉，浑浑噩噩，谁也不想再见。

柳玄明在这里，一抬头就看得见高出许多的百书楼，心中烦闷，就也带着昏迷中的沈惜离开，回家之后再做打算。

只是没想到，出门的时候，碰见了商家的家主，踟蹰在外面破旧四合院的门口。

终于见到柳玄明的时候，才看着他怀中的沈惜，欲言又止。

山水楼台的包间里，穿着汗蒸服的柳玄明和商驱虎面对面坐在房间，沈惜昏着仰面平躺在温热的石子上头。

面前的小桌上头，热茶水蒸腾起渺渺烟气，房间内的私密性确实不错。

但是——

“现在够私密了吧，想说什么，快说。”

一杯花茶水灌进嘴里，柳玄明感受着室内的温暖，觉得自己精神了很多，倒是商老头显得有些拘谨。

扯着汗蒸服，他觉得这里似乎私密得有点过分。

但他确实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老朽之前听说过君家的少主，是个宅心仁厚的年轻人，之前我确实也想过很多次，他若继任我族当是自愿支持，但是今天……”

商驱虎回忆着今天在封家宅子，见到的君剑。

商驱虎虽然是旁支上任家主，却知道商家之前的没落，是因为过分中正刚直，过刚易折。

他不怎么擅长交际，也不够圆滑，却不愿意商家就此没落，只能一直等，终于等到中原势力洗牌。

封君两家实力最强，沈惜身上的灵体又是商家的商灵阙，或许商家的传承有望。

故他等待会客的时候，心情是忐忑的，但也是欣喜的，观察的时候，就格外地小心细致。

“今天我在君家少主的身上，发现一个纹样，之前白泽祭并未见过，虽然说不清楚哪里存在问题，但总觉得应该与人说明。封少主我不相识，斟酌下来，竟然可信的只有您了。”

商驱虎虽自嘲不圆滑，可说话时眼睛总瞥向沈惜的方向。

对于柳玄明，显然只是认识许久，这些他积攒口碑不错，并不怀疑罢了。

商驱虎不能久留，手绘留下纹样的图像，就离开这里。

单独的隔间里，就只剩下柳玄明和昏迷的沈惜。

柳玄明探手去看沈惜的状态，眉头皱的更紧了些。

她的神魂还算安稳，只是肉身之中，却有许多棘手的事。

白泽的祝福在沈惜的神魂之中，现在沈惜的心口断阙处填补，却运转艰涩，尚缺动力。

加上仍有残存的几枚铜钉，更像是被封禁冰冻一般，整个人都停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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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先生，有一位姓封的先生找您，说有关于沈小姐的事情。”

柳玄明看着服务生送进来的徽章，老旧的橙色小人。

这个徽章的事情，他知道一些，沉吟片刻，就叮嘱把人领进来。

一身新买的橙黄色骚包汗蒸服，脖子上带着一个夸张的项链，身高肩阔，却身姿清瘦，汗蒸服都是挂在身上的。

吊儿郎当盘腿坐下，自顾自地倒茶解渴。

“还以为你不会让我进来。”

柳玄明稍一辨认，心头绷着的弦松了几分。

这是封无涯，不是九婴。

“他不常在？”

封无涯知道他问的是九婴，端杯子的手顿了顿，最后仰头一口闷，抿着嘴唇点头。

“没错，他本体早就不在这边，分身常在，力量消耗很大的，现在想陪伴的人也不在，也没什么留恋在这的必要了。”

柳玄明懒得听他唏嘘，九婴的本体不在并不稀奇，那厮现在耳聋心花，着实应该好好想想自己要什么。

“说重点。”

封无涯不在意地瘪瘪嘴，双手交叠在脑后，看着天花板，在昏暗的光景中说着。

语气轻松平淡，说的话却叫柳玄明身上汗毛竖起，手上抓着的杯子不由结上寒霜。

“什么叫她本来就会死？君守圭死了，她才活下来？”

柳玄明冷眼看他，他一直以为，君守圭不过是为了私心延长寿命，因为自厌，痛恨妖族血统。

才借九婴之名，将凶狠难训，血腥残暴的罪名扣死在妖族身上，让人族控制妖族，甚至屠杀毁掉妖族。

“祖父学了很多东西，有一些阵法完全不是封家的法决，父亲说祖父最擅长推演，应该是看过之后，才推演出来，再传下来实施验证。”

见柳玄明明显不信，封无涯努努嘴，不可置否，继续把刚才的话说完，他想到小时候在封家所学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