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犬是我裙下臣(191)
为什么会这样呢?
萧极走上前,缓缓挡在程今越身前,漫不经心地笑着。
“孟朝,你自诩正义,却总是觊觎他人的妻子,这便是正人君子吗?”
这句话如剑一样,刺向孟朝的心口。
孟朝一生所行所做之事,几乎可以都算做正义之事,唯有此事,是他唯一的阴暗面。
程今越,程今越!
这三个字像是刺青一样,像是刀疤一样,刻在他心头的最深处。
他哑口无言。
“孟朝公子,别忘了来参加我和家妻的婚宴。”
“小越很期待你来哦。”
他听见萧极笑着,所有人都离去了,所有人都死了。
只有孟朝站在原处。
他一直站到血都凝固了,夜都深了,丹心阁的莲花全都枯萎了。
原来,他真的被骗了啊……
*
这个冬天过得不算漫长。
这应当是程今越过得最好的一个冬天,锦衣玉食,她成了真正的大小姐。
萧砚修和萧盼兮的死没有给程今越带来任何麻烦,这是她胜利的象征。
丹心阁这一宴中死去的众人用鲜血给程今越筑起了不可置疑的高座。
想要权,想要他人的尊重,只有杀,是最简单,最管用的。
除了自由与力量,程今越几乎什么都有了。
萧极对她的囚禁更加严苛,他所说的没有一句是假话。
萧极甚至开始对她的衣食住行亲力亲为。
他会为她梳头,为她穿衣,为她做饭。
他会问很多,问得最多的便是,“那只魔种也是这样对你的吗?”
新年,无定宫更加忙碌,因为新年过后便是界主大婚。
仙门之中挂满了灯笼,据宫中侍女说,这是从未有过的,因为萧极此前从来不过这些节日,一切从简。
但是由于程今越的到来,萧极一切的习惯都改变了。
古松全缠上了金丝红绸,风一吹便随风飘逸。
过年的那一夜,程今越站在了无定宫最高的楼阁之上。
月色朦胧,灯火辉煌,程今越低头,能看见云万里山千叠,天尽头城不灭。
从高处往下看,这是程今越梦寐以求的事情。
不单单是这一刻,而是以后永远。
她极少的心情不错,因为她知道,她的愿望很快就会实现了。
身旁是早已准备好的清酒。
她看了又看这出自月如仪手中的东西,无色无味。
程今越不知道萧极会不会发现,一切都是赌注。
他在正常情况下,应当是会发现的,可是如果对方是她呢?
萧极立在琉璃瓦顶的阴影里,月光洒在他的脸上。
暖黄的灯光与清冷的月色将他整个人衬得格外矜贵,黑眸中极少的有了亮光。
“程今越,生辰快乐。”
他突然说。
随后他递给了程今越一把剑。
剑还未出鞘,便能感受到不俗的品质,在月色下露着流光。
程今越皱眉。
“什么?”
生辰这个词,对程今越来说实在是太陌生了。
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过这种日子了,久远到她都快忘记了这件事情。
“程今越,你不会蠢到连自己生辰都忘了吧?”
他笑起来。
程今越不说,但没关系,他是萧极,有一切办法和手段。
随着这句话,程今越久远的记忆才开始浮现起来。
“好像是。”
她不知道萧极是怎么做到的,但如果是萧极,做到这样的事情也完全是在情理之中。
“谢谢。”
她轻轻地接过这把剑,是为程今越量身打造的,并不重,就连几乎没有练过剑的程今越也能提起,甚至与她周身的灵力都格外适配。
她心中微动,好适合她的剑,就是不知道这把剑砍在萧极的脖子上是怎么样的。
萧极脸上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
他冷笑一声,“就这?”
程今越被他这一句话说得抬起了抬眸,懒散地喝了一口酒。
“界主,这不是我的生辰吗?”
其实他还想告诉程今越,说,他记得程今越还专程去宁城买了心石来做剑做刀,于是他用心挑选了材料,从知道这个消息开始便准备,用心头血做了这一把剑,只要剑在,就相当于他人在。
萧极想说的很多,他在心底酝酿了很久,都被程今越这一句话憋了回去。
他一把揽住程今越的腰,让她坐在自己的身上,另一只手死死地掐住程今越的脖子。
咬牙切齿地叫她的名字。
“程、今、越——”
程今越不愿意被萧极囚禁,她无数次抗议过,无论是言语还是行动。
如今更是不愿伪装。
但不得不说,因为程今越的缘故,萧极的耐心好了很多。
从前的萧极或许已经早就把程今越大卸八块了。
可人总是会变的。
就连萧极也觉得自己疯了。
可程今越却笑起来,轻轻将萧极抱住,“界主,别生气,大过年的。”
她轻轻地吻了吻萧极的脸颊,声音带着蜜。
每次都是这样。
自从程今越不打算演了之后,萧极更加看清了这个女人的真实面目。
高傲,荒诞不经。
萧极失笑,他抓住程今越的脸,深深地吻了上去,近乎要完全掠夺她的呼吸。
他尝到程今越嘴唇里的酒香,格外清甜。
他知道这个酒,是宁城才独有的。
名叫清若空。
又是宁城,还是宁城!
宁城到底有什么东西让程今越记忆如此深刻?
到底是因为宁城,还是因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