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犬是我裙下臣(4)
程今越微微一笑,“没关系,我不在意,就算你一直拒绝我,一直想要杀我,想要我去死,我都不在意。”
“我只想帮你解除封印,我只想要你好好的,我想要恨你的,恨我们的人都去死,你难道不想他们去死吗?你难道不想解除封印杀了他们所有人吗?”
“因为我爱你,我会一直等你。”
程今越一只手伸出血珠递到怀钰身前,一只手指着自己的心,“我的心只为你而跳动,就算为你而死,我也心甘情愿。”
她仰头看着怀钰,眼中泛着泪,她痴迷地盯着怀钰,好像要看穿怀钰,痴迷地看着怀钰的……力量。
怀钰感觉到自己的脑袋莫名其妙有些热,他有些转不动了,他本来也只擅长武力解决问题。
强烈的本能告诉他,不要相信程今越,但是程今越说的每一句都落到了他的想法上……
他接过了程今越手上的血珠。
但他没有要签订契约的意思。
程今越笑着,这足够了,这的确需要一些思考时间,她有足够的耐心,她相信受伤孤独的小狗会闻着血迹来寻她的。
“怀钰,我会等你的。”
话音刚落,对方消失了,眼前只有满满一地的尸体。
程今越一边笑着,一边咽下一粒丹药,用符咒去掉了身上的血迹,掩盖身上的伤痕。
身上的疼痛蔓延至全身,可这却让她更兴奋,脸上的笑意止不住地上扬。
一张柔美的脸上出现如此愉悦的笑,怎样都显得有些诡异的美。
这痛苦提醒着她,这只魔种的力量是这样的强,她会不择手段,想方设法,在不久的将来,这个力量将会属于她。
她离开平城时,雨下得越来越大,但她没有伞,一身白衣淋了雨,让她显得更加楚楚可怜。
高大的侍卫们等候她多时,黑压压地挤在了一起,四周鸦雀无声,所有人面无表情。
她正要归队时,侍卫们突然分开,让出了一条路,毕恭毕敬,低下了他们的头。
这显然不是对程今越的礼数。
一个身着雍贵的人从人群里走出来,有专人为他打着伞。
可就算是多华贵的衣裳,也挡不住他身上的纨绔之气。
程望。
大衍剑宗的长公子。
靠着父母的血脉,得了还不错的天赋,拥有一副上等的剑骨。
总是自以为是,狂妄自傲,以权谋私,以势欺人,每次都让他的父亲给他兜底,什么强抢民女,杀人放火,在他这里都算小事了。
他玩过很多女人,按理来说不会看上程今越。
程今越的外貌在他见过的女人里面,也只算作是中上,不算最拔尖的那种。
她总是温柔,柔弱,偶尔一次出门,也只是来帮助一下这些根本没有什么价值的凡人。甚至得了一个“大衍神女”的美名。
在凡间,甚至有人特地为她供了香火,把她当做神明来跪拜。
她乖巧,顺从,像是一朵可以任人玩弄的小白花,这样的女人本不该让程望产生感情。
但唯一让他注意的,就是她那总是慈善悲悯的双眸,清冷忧郁的气质。
谁不想让高高在上的神女跌落凡尘,看她浑身靡乱的场景呢?
从程望看到程今越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想这么做了。
所以程今越来到大衍剑宗时,本不是由程望看管她,但程望却主动向他的父亲请命,要求亲自照看这位久别重逢的妹妹。
大衍剑宗的宗主不在意这件小事,知情人也都清楚。
程今越明面上大衍剑宗的三小姐,实际上就是一个物品,为了真正的大小姐程蕴知而留下来的一个药材罢了。
没有人真的拿她当正牌主子看。
他靠近了程今越,为她打了一把伞,他伸出手轻轻拭去了她脸上的雨滴,又紧接着揉搓了她白皙的脸。
“今越,别着凉了。”
“你要是染了风寒,我会心疼的。”
心疼程今越本身是假的,但心疼程今越这个药材倒是真的,可别冻坏了她这一身宝贵的血。
程今越温顺地点了点头,并不理会他话外的意思,“今越明白。”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所以程望要来确认一下程今越的情况,一众人浩浩汤汤回了大衍剑宗。
甚至不给她将湿衣服换下来的时间,程望就催促她去司药宫。
倒也不是他的旨意,程蕴知是死是活都跟他没有关系,只是他的母亲对此事看得格外紧。
在他母亲看来,程今越弄湿了自己还是大错,小心耽误了时间。
所谓的特殊日子,也就是大衍剑宗真正意义上的大小姐,程蕴知服药的日子。
程蕴知生下来便聪慧无比,拥有一身绝佳的剑骨,完美继承了父母的天赋,比他那不成器的哥哥厉害了千倍万倍。
她在所有人的宠爱中长大,盼望着她能够成为大衍剑宗的继承人。
可偏偏天不遂人愿,程蕴知八岁那年生了重病,自此以后都不能使用法力,一个人就这样从众人艳羡的高空,坠落到了谷底,成为了一个废柴。
她与程今越,本该是这辈子都不会相见的陌生人。
但程今越生来就流着长明族的血,她注定了一生都要颠沛流离。
长明族的血是世间绝佳的材料,能炼器,炼丹,入符,制药,可谓是无所不能。
可偏偏长明族的族人,生育困难,百年才能有一胎,同时武力值不高,没有自保能力。在这世间,便是虎视眈眈的肥肉,族人惨遭杀戮,残存无几。
所以这长明族血,一滴便可值灵石万颗,人人都趋之若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