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少爷的公用狗腿(298)
陆灼年淡定自若,语出惊人:“毕竟不是谁都能和你一样,二十七八岁了还朝气蓬勃、精力旺盛。”
陈则眠瞳孔轻松一缩:“啊?”
可能是被陆灼年掀底牌掀习惯了,突然听到对方说出自己真实年龄的刹那,陈则眠没有以往的慌乱,反而有种淡淡习以为常。
本该如此的感觉。
这就是爽文男主的洞察力和判断力,真是恐怖如斯。
陈则眠摸了摸鼻子,讪讪道:“我又什么时候说漏过自己的年龄吗?”
陆灼年没回答,只是又从后视镜看了看陈则眠:“这么痛快就认了,怎么不躲了?”
陈则眠叹了口气:“主要也没有躲的必要,你什么都知道。”
陆灼年唇角抿起道不太明显的弧度:“那倒也没有。”
陈则眠趴着驾驶座靠背,把下巴搭在陆灼年肩膀和他聊天。
陆灼年肩宽腰窄,一身高定西装更是把好身材展现得一览无余,胸膛宽阔线条流畅。
陈则眠不受控制地捏了捏陆灼年肩膀:“好久都没看到你健身,你这肌肉怎么都不掉,固定参数了吗。”
陆灼年一本正经:“我都是悄悄努力。”
陈则眠掀起衣摆,瞅了眼自己薄薄的窄腰,无端又升起几分雄竞之心:“下次健身喊我,我也要练成你这样。”
陆灼年应道:“行,回来让教练给你定个健身计划,你体力这么好,几个月就能练出来。”
陈则眠有点诧异地看了陆灼年一眼:“我要练成肌肉男也行?”
陆灼年反问:“为什么不行。”
陈则眠想了想:“额,就是,我现在这种,更符合你的审美吧,要是练得又粗又壮,你还下得去嘴吗?”
陆灼年:“所以你以前又粗又壮?”
“那倒也没有壮成那样,跟你差不多吧。”陈则眠下意识说了一句,说完才意识自己又说漏嘴了,略微炸毛道:“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套我话。”
“我想要足够了解你,”陆灼年看着前挡上点点圈圈的雨滴,指腹无意识地摩挲方向盘:“这样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能认得出来。”
未雨绸缪,在有关陈则眠的事情上,陆灼年无法承担万分之一的风险,所以必须提前做好万全准备。
他不断收集信息,并不是非要弄清楚陈则眠从何处而来。
相较于来处,他更想知道的是——
如果陈则眠消失了,他会向何处而去。
陆灼年认定了陈则眠。
他认得不是皮囊,而是灵魂。
可是这世界上的人太多了,而发生在陈则眠身上的事又总是那么匪夷所思。
陆灼年说:“我会找到你,当然是越了解越好找。”
陈则眠微微怔忪,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一路无话。
红旗国礼畅通无阻,开到檀山寺脚下。
山上雨还没停,陆灼年撑了伞,打开后门接陈则眠下车。
陈则眠迈下车的瞬间,听到了一声遥远的钟声。
他愣了愣,突觉一滴雨水落入后颈,冰得他一激灵。
陆灼年屈指抹去那滴水珠:“抱歉,第一次给人打伞。”
陈则眠无语地看了看陆灼年,自己去后备厢另拿了一把伞自己撑着。
寺庙庄严肃穆,钟鸣沉静悠远,
长长的汉白石阶像是要考验凡人的诚心,陈则眠绕开积水,和陆灼年并肩迈上石阶。
小雨淅淅沥沥,青翠松枝托着将坠未坠的雨水,偶尔能听到两声看不见来处鸟鸣。
朱漆剥落的寺门在雨雾若隐若现。
第一道门是天王殿,正殿中央供奉着弥勒佛,佛像金漆斑驳,低垂的眉眼被岁月磨得愈发慈悲。
四大天王分立两侧,象征迎接和保护信众。
殿门外,迎接他们的却不是四大天王,而且两个身着禅服的沙弥,灰色袍角被雾气晕得微沉,俨然已恭候多时。
长风穿过大殿,悬挂的幢幡在风中轻晃。
沙弥三指捏住线香,在长明灯上引火点燃,将香递给了陆灼年。
陆灼年接过那三炷香,微微欠身,只弯腰而不躬背,礼貌而又不甚虔诚地低了低头,算是拜过。
他不信命,也不信神。
可就在他把香插进香炉的前一秒,忽然心头微动,眼波流转,目光落在几步开外的陈则眠身上。
陈则眠侧身背对着陆灼年,正在仰头看经幡,对看来的视线毫无所觉。
陆灼年敬香的手微微一顿。
恰逢清风拂过,香头上的火苗倏然熄灭,青烟徐徐升起。
沙弥见香灰越烧越长,低声提醒了一句:“陆施主,小心香灰烫手。”
陈则眠回过身,见陆灼年正看他,便在色彩陈旧而明艳的天王像下,弯眉莞尔浅笑。
金刚怒目,脚踏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