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的赘婿是太子(170)
怜秋红着眼,垂下头用手擦着脸,抽泣道:“誰让你应下的,怎地不跟我商量商量。”
聂希棠蹲下身子,往上一瞧,只见怜秋哭得眼红红、鼻尖也红,赶忙道:“莫哭了,我雖是应下来了,但我敢保證这回一定不会出事。”
“你拿什么保證!”怜秋瞪他。
真将人惹哭,聂希棠也慌了神,无措道:“随同我一块去铳州的都是可信之人,远柏还带着朱家軍,且我之所以答应下来,也是想看看王叔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与其一直提心吊胆,不若趁此机会一举揭穿他的诡计。”
聂希棠抬手给怜秋擦着泪,心疼的说:“你莫哭了,我瞧着难受。”
“你难受什么!”怜秋骂道,一把拽过他的衣袖胡乱的擦了擦脸,怒道:“我还难受呢!你怎么不早将这话说出来,你是不是故意想看我着急!”
聂希棠难得有些心虚,声音有些飘忽:“没有。”
他的确是想看怜秋为他着急。
毕竟在柳县成親时,还是他逼着怜秋对他说出心仪之话,后来身世暴露,也是他威胁逼迫着怜秋同他来了京城。
即便父皇赐婚,怜秋做了他的太子妃,他的刻意讨好怜秋尽数收下,夜里两人浓情蜜意,可聂希棠总感覺不到怜秋对他的在乎。
他总在想若不是他强逼着怜秋,这人是不是早就在柳县另寻一赘婿,高兴的过日子去了。
如今看到怜秋为他哭,聂希棠雖心疼,但心头还是高兴居多。
秋哥儿在乎他、心疼他。
“我心头有数,你在家中等我。”聂希棠温声道:“我定然平安归来。”
他好不容易哄来的夫郎,聂希棠可不会放任自己置身险地。
哭了一会儿将心中的害怕发泄出来,怜秋冷静下来,总算是想明白了。
关心则乱,聂希棠又不蠢,怎么可能明知道历王来者不善,还不做防备。
朱家军他曉得,打过许多次胜仗,没道理打得过来边境的缅国人,打不过几个匪徒,而且他与朱远柏还算熟悉,是聂希棠的表兄,定然不会害他。
心安定了些,怜秋脾气又上来了,一想到自个儿方才为了聂希棠哭,他心头就气。
“聂希棠!”
怜秋揪着他的胳膊,怒从心起:“你下回再敢吓我,还捏我的脸,夜里不准进我的房!不然我就让人把你扔出去!”
哥儿揪的用力,聂希棠疼的脸扭曲了一瞬,但刚将人惹哭,这会儿又不敢多说,只能生生忍了下去。
“好。”他勉强维持住脸上的表情,认真保证:“下回我若再骗你,你便让人给我扔出去。”
怜秋满意了一些,转念又一想,太子府不都由聂希棠说了算,就算他真的下令,谁敢扔聂希棠?
怜秋又怒了,抬脚便朝着聂希棠的右脚踩去。
“你下回再敢惹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任由哥儿泄愤了好一会,直到怜秋累了,聂希棠心头才算是松快了些。
见怜秋消了气,聂希棠唇角翘了翘,親了亲怜秋的唇,亲昵道:“大嫂听说你爱吃糕,今儿特意让人送了来,我正好碰着便替你收了。”
怜秋凶他:“谁让你替我接的,我还没跟大嫂道谢呢。”
聂希棠笑道:“我替你谢过了。”
“哼,那你还不早拿出来给我尝尝。”怜秋故意道:“你是不是故意不给我,想挑拨我跟大嫂的关系。”
哥儿要找茬时,无论怎么做都是错。
聂希棠虽还不明白这个道理,但下意识示弱道:“怎会,我只是急着跟你坦白,不然你若是从别处得知,又要说我瞒着你。”
怜秋似有若无的瞟他一眼,不曉得信了还是没信。
林容叫人送来的是桃花糕,这会儿桃花开得正艳,做成的糕粉粉嫩嫩,闻着清香扑鼻,单是瞧着便知道有多甜。
怜秋捻起一块,小小的咬了一口,不知为何却覺得没有以前的糕吃着甜。
他又咬了一大口,聂希棠怕他噎着,递了茶在唇边,轻声道:“慢着点吃。”
怜秋覺得还是没以前的甜,他皱着眉就着聂希棠的手喝了口茶,将嘴里的糕点顺了下去。
没什么胃口,怜秋便将剩下的半块糕顺手塞进了聂希棠嘴里,见聂希棠皱着眉吞下,他心头又好受了些。
成亲前这人还会装□□吃糕,成亲后怜秋才晓得这人觉得糕点太甜,压根不爱吃。
一手撑着下巴,怜秋问道:“你什么时候走。”
不晓得是不是他与林容说了怜秋爱吃甜,聂希棠觉得这糕比以往还甜些,艰难的将喉间的甜腻咽了下去,聂希棠回道:“三日后。”
怜秋一愣,心想:
三日,
未免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