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的赘婿是太子(66)
自己在说什么?
怜秋觉得自己有些像阿月姐说得话本里的负心哥儿。
咳……
“好吧。”封随看似颇为无奈道:“那我便等秋哥儿给我回复。”
怎么忽然这般好说话?
怜秋抬眼看封随,便见这人勾着唇,眼里含笑道:“只是不知秋哥儿考虑时,我能否约秋哥儿前去惜花园共嗅桂花香。”
三秋桂子香扑鼻,顾家也种有桂花,怜秋来茶室的路上还闻到了桂花的清香味儿。
“嗯。”怜秋矜娇的点点头:“我知晓了,只是最近铺子里忙,待我有空再说吧。”
封随听罢,顺杆往上爬:“秋哥儿何时有空?”
怜秋横他一眼,心思飞快转动起来。
三日会不会显得自己太过急迫,十日好似又拖得太长。
书院的授衣假不过才一月,晃眼便过去了,而且封随明年还要乡试,得多用些心思在读书上面。
“六日后,”怜秋说:“六日后约在惜花园。”
“好。”封随爽快答应。
两人互相看着,一时无话,却并不显得尴尬。
“唔,话既然都说明白了,那你便先回去吧。”怜秋顿了顿,又道:“我让人送你回去。”
坏哥儿容易生气,但也极为好哄。
方才还气咻咻的挖苦说难道要派人送他回去,这会儿又真心实意的为他着想,当真是可爱至极。
“不必,”封随淡淡道:“天冷走起来身子热和些,且顾家离安平巷算不得远,只用半个时辰便到了。”
冷……
怜秋瞄了瞄封随穿着一身单薄青衫,忍不住道:“你的银子不会全拿去买糕点了,连衣裳都穿不起了?”
这人不会连个厚的御寒棉被也没有吧?
那等冬日到了该如何过,还不得给冻个半死。
顺着怜秋的视线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薄衫,封随唇角微勾,戏谑道:“怎会,只是在下觉得现在还不到穿厚衣裳的时候。”
还不到时候。
怜秋心里重复着这话,兀自猜测道:封随不会是冬日的衣裳不够厚,怕现在穿厚了,冬季便挺不过去吧。
怜秋不是不知疾苦之人,米铺的伙计多是普通出身,其中许多人刚来时无银钱家当傍身时,只有几身衣裳。
在深秋时,即便冷也不敢穿得太厚,省得到了寒冬厚衣裳不够多也不够暖,反而容易得风寒。
柳县的冬季对穷人来说很是难熬,城门外每年都有许多没有庇护的穷苦之人被生生冻死。
顾家仁厚,每年都会给他们送去一些棉被,在最冷的一月施粥,可即便如此,每日依旧有人死去。
深吸一口气,怜秋将脑子里不好的想法通通抹去。
他瞧着封随,状似随意道:“我爹今年有两件衣裳做大了穿不了,索性放着也是放着,明日我让人给你送去。”
顺道再让木头做两床厚实的棉被一块送去好了。
怜秋暗自肯定道:封随还要读书,穿不暖怎么能有精神头。
哥儿不设防时,几乎将情绪都摆在了脸上。
封随心中好笑,且不说顾家的衣裳都是让绣娘量身做的,即便穿不了又不是改不了。
但哥儿既然关心他,封随识相的选择不戳穿。
毕竟他已经招惹哥儿好几次了,再给惹急了,怕是坏哥儿又得记恨他好几日。
“秋哥儿心善,”封随敷衍的恭维道:“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嗯。”
两人之间又沉默下来,半晌后,怜秋有些不自在道:“那你回去吧。”
这次封随点了点头,不再纠缠。
他的目的已然达到,虽然怜秋没有答应,但态度软和下来便好。
等封随走后,怜秋回房的路上越走越觉得不对。
他一开始分明是要赶封随走的,怎么到后来他就接受了封随的邀约。
脑海里浮现封随那张清俊无双的脸,怜秋有些脸红,总觉得自己又上了封随的当。
“哟,相看得怎么样?”顾月等了许久。
她本就知道怜秋不愿相看,还以为最多去瞧上几眼,人便回了。
谁知这一去却是快要半个时辰了,也不知两人在说些什么话,还是怜秋当真看上了眼,准备不要封随了?
瞧着怜秋脸上还未褪尽的红晕,顾月好奇道:
“秋哥儿,你当真看中了啊?是哪位奇人,只不过见一面就将你春心撩动了。”
什么春心撩动。
怜秋瞪她一眼,嘴硬道:“阿月姐你莫要胡说八道。”
秋哥儿不懂风月,但平时却直白得很,这还是顾月头一回见他扭捏姿态,忍不住更加惊奇了:
“快些跟我说,同你相看的人是谁,不然我一会儿便去问人了。”
刚才来通知消息的家丁一定晓得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