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春满山/我表兄天下第一甜(164)+番外
跑了几个弯,苏祈春拽住李元礼的手,非逼着他停下,苏祈春拧着眉问:“施之谓你干什么?”
施之谓被这一声斥责说得面色通红,他停下步子,局促地不敢回头。
苏祈春望着他,等着他回话,对他的耐心一点点地消失。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施之谓的牙几乎都要咬碎了,他红着脸,叫住已经回头的苏祈春,声音激动得无以复加。
“等等,等等纤纤我有话说。”
苏祈春没有停下,继续往前走,娘亲死了,爹爹病了,山哥哥说他并不喜欢他,李元礼也不准备放过她,事已至此,她的命运都被拿捏在别人手中,她没什么想听的话,想做的事了。
苏祈春走一步,施之谓跟在后面走一步,边走边说:“纤纤,我知道你这些日子过得不好,李元礼那个混蛋他欺负你欺负得很惨,我也没有办法帮你,你知道的,我家里人虽然喜欢你,但你终究是我的妹妹,名声也不好,我和你走得太近对施家的声誉太不好了。”
施之谓说得认真得可笑,一字字都像划在苏祈春心上。
“你知道的,我有很多的苦衷,我是施家人,所以不能随便任由自己的心乱来。”
苏祈春深深地闭上眼睛,冷笑一声,“施大公子,我知道你的为难之处,我也并不想逼你做什么,我也不会怪你,人活在世上,身不由己的时刻太多了,我理解你。”
“你理解我?”施之谓眼含泪话,“太好了,我就知道你能理解我。”
苏祈春脚下的步子越走越慢,“是的,我理解你。”
远处的天光越来越暗,被无边的云慢慢遮蔽,越来越看不清。
有时候,就算灼目如日光,也会被掩盖,何况是她们呢?
施之谓脸颊泛红,双手放在胸前握成拳头,像是很激动,“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能理解我,你知道吗?纤纤,这段日子,我有多难受,我看到你受苦却无能为力,我恨不得,恨不得将自己大卸八块,恨不得将自己的心剜出来。”
苏祈春木然点头,施之谓的话从她的左耳穿过右耳,像风泠然地动。
施之谓走到苏祈春面前,握住苏祈春的双肩道:“纤纤,你相信我吗?”
苏祈春冷漠地看着施之谓,眼里光芒微闪。
“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耳边轰隆一声,路过的马车上掉下来一块木板,一马车的人惊慌失措。
苏祈春眼里的光完全灭下去。
“你相信我纤纤,我如今在官途上略有所成,在家里我说话的分量越来越重,不像从前了,但你知道我施家家风严谨,你这样身份的人,我再怎么样也不敢轻易带回去。”
苏祈春的头垂下去,她喃喃地说,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我知道,我知道。”
施之谓滚滚喉咙,放松下来,“你知道就好。但是,纤纤,我不会忘了你的。”
“谢谢。”苏祈春的滚烫的泪珠跌落下来,越流越多。
“还好是你纤纤,还好是你。我此时还不能许诺你什么,但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做妾的,你再等等,等我在官场上打拼几年,我就来娶你,娶你做我的正妻。”施之谓伸手,想要擦拭掉苏祈春脸上的泪,却被苏祈春猛然抓住手。
“纤纤,你怎么?”苏祈春满脸是泪地看着他,抓着他的手紧紧不放,“你怎么了?你不想做我的妻了么?你还想着那个陆之山?他都多少年没回来了?”
“没有。”苏祈春哽咽摇头,泪水淹没她的眼眶,如洪水冲破堤坝一般涌出来,“我没有我没有!”
她说着说着,整个人蹲下去,跪在施之谓面前,抬起头,带着泪的一张脸像雨后青杏,楚楚可怜。
苏祈春几乎是大哭着说:“哥哥,之谓哥哥,我不要你娶我做正妻,我只求你纳我做妾,做妾就好,我不想等了,我真的不想等了,求你让我做你的妾好不好?我会乖的,我会好好的服侍你和你家人的,求求你,我求求你,让我做你的妾吧,我真的不想等了,求求你之谓哥哥,求求你……”
“纤纤你快起来。”听苏祈春哭了这一通,反应了好一会儿,才说:“纤纤,可是做妾,你不会觉得委屈么?”
苏祈春哽咽到几乎说不出话来。照理说她们苏家的子孙,不至于去做妾,杨夫人还在世时就时时告诫她,宁做贫家妻,不做天子妾。
做妾对她而言,原本是很遥远很遥远的事情,她苏祈春怎么可能会做别人的妾啊,真是不可思议。
但偏偏,命运就是把她逼到了这一步,有人甚至要让她做外室,何况是做妾?
她宁可自己去选自己的归宿,也不要自己的一切都被别人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