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
同意逐出者,五千八百六十三位。
反对者,零位。
弃投者……
“另一位也要投吗?”有人问。
凌陌央道:“不用。”这俩宗门有仇,没必要给他们达成共识同仇敌忾的可能。
张鑫浑身已被冷汗浸透,闻言亦无法安心。
这就是古教的威严吗……
王梓瞻脸色苍白,嘴唇直颤,他试探似的看了下张鑫,猝然眼皮一跳。张鑫看着他,眼里尽是怨毒。王梓瞻再抬眼看向那位红衣女子,心里痛恨极了。
可很快,他连报复的心都生不起来。
“下一次主持三千州大会的宗门。”
“天净山。”
……
天净山之人所在塔楼。
众宗主欢天喜地来道贺,对方才的战局赞叹有加,然后旁敲侧击:“不知天净宗主的喜事是什么时候……”
剑渊之主看向凌陌央,没有言语。
“宗主的喜事,自然是迟早的事……究竟是谁您别管,肯定不会是宵小之辈……什么,赌宗主成不了亲的赌局?笑话!此话莫要再论。”
茯苓是凌陌央的心腹,尤擅机变,在宗门的位置仅次于副宗主,此刻端着和善的微笑,回得滴水不漏。
堪称大界第一秘境的“至仙秘境”很快就要开了,这一上古秘境乃是真仙的领域所化,其内布有法则,只有成亲且有夫妻之实的人才能进。
至仙秘境的主人是天地间唯一的仙,成仙之路也只有入她秘境这一条。
于是这些年,其他宗门之主纷纷成婚,光随礼宗主就随出去几千份,大概是收不回来了。
回到天净山,凌陌央低垂着头,看着众生镜:“我要出去一趟。”
“去哪儿啊宗主!”
“去见他。”凌陌央指着众生镜里的一人。
“宗主,等等我!”茯苓眼前一亮,跟了上去, “宗主,宗主不先去和太上长老商议百年后的三千州大会之事吗?”
“小事而已。”
声音消散在虚空波动之中,人已消失不见。
第2章 出乎意料
冥泠州,阆琬城,鸿远客栈天字房。
凌陌央安静地坐在太师椅上,众生镜中的画面烙印虚空,显现聂家书房内的情景。
花瓶碎裂声传出。
“我就是要带他去古伦教!”
面容姣好的女子砸碎花瓶,将书桌上的砚台笔架掀到地上。
儒雅的中年男人看着自己宝贝的纸墨笔砚,满脸心痛却拦也拦不住:“儿啊,古伦教虽然被逐出三千州大会了,但它也是冥泠州顶级势力之一,你顺利通过考核,成了古伦教内门弟子,可以带个人同去宗门。你不带族人,怎么能带外人呢,而且这人还是个病秧子……”
茯苓不由又看了旁边的凌陌央一眼。
古伦教?这不是被宗主弄出三千州大会的那个吗。
聂芸芝把雕花木桌踩了个稀烂,听到最后,她脑中不可遏制地浮现那病秧子的面容,顿时一股痒从心底蔓延开,满心的占有欲淹没了几乎不存在的怜惜,她眼里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的快慰和即将将到手最在意之物的狂喜,嘴角上扬:“我的名额,我想带谁就带谁,你管得着吗?”
聂晚风连连哄道:“好好好,就带许栖画。”
茯苓又悄悄打量了凌陌央一眼,病秧子……所以这个许栖画就是宗主看上的人?
推门送聂芸芝出去,聂晚风回屋,将一片狼藉的书房清理了下,断木碎瓷堆积在一起,其他地方收拾干净了,他负起手。
身下黑影向外蔓延,一个一个浑身漆黑的死士从影子中钻出,朝着聂晚风单膝跪地:“家主。”
“俩人去守着小姐,剩下的埋伏阆山。明日许家家主许栖画会去阆山古寺礼佛,阆山劫匪遍布,你们扮做山贼,杀了他,嫁祸穆家,切莫留下别的痕迹。”
聂晚风拿出一副笔触细腻、意境深远的山水图,丢进火盆之中。
火焰燎上石青色的山石,落款处许栖画三个字,被燎尽成灰。
“是。”
黑影潮水般褪去。
“宗主,这……”茯苓心脏狂跳,这要命的展开,多好的英雄救美的机会。
凌陌央皱眉道:“有古寺镇守的山里,竟然满是劫匪,去看看。”
……不愧是宗主。
茯苓不敢怠慢,迅速跟上。
阆山位于阆苑城中,山上有座安圆寺,寺中慧悟法师远近闻名,来拜见的香客不计其数。
慧悟法师不杀生,故而阆山之上劫匪丛生,给拜佛增添了不小的阻碍。
但几乎所有香客都把这当成磨难和考验。
久而久之,这片山林成了处后天险地。
这一日,风和日丽,两大山寨寨主齐聚黄沙寨,酒过三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