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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良宗主(6)

得益于那张小巧玲珑、五官极其出挑的脸,这一身宝珠竟还压得住,应了那句“生得好看,怎么穿戴都好看”。

凌陌央露骨的目光扫过对方的耳郭和脑后的黑发。

那长发柔亮顺直,真正的青丝如瀑,背脊挺直如松如柏,整个人犹如一柄利剑直指苍穹,但又在进门的瞬间弯下,那股不可一世的气质消失无踪,恢复了平日里的病态孱弱。

似乎觉察到了什么,许栖画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

倾城回眸。

凝脂白玉的肌肤,在光下好似透明一般,眸光微扬,上翘的眼尾勾魂夺魄,随意的回眸便叫人惊艳,令人目眩。

身后空无一人,许栖画收回视线,笔直地走向前方屋内隐在阴影中的金身佛像。

茯苓明智地缄口不语。

两人隐匿身形,进了寺庙的大门。

许栖画虔诚地跪在佛像面前,合掌的手心捧着一枚舍利,碧绿珠子绕着细长的手指,他紧闭着双眸,揖道:“菩萨在上。保佑我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绝美的男子双手着地,向着佛像,一拜,二拜,三拜,凝望着庄严的宝相,迟迟不愿起身。

茯苓实在忍不住,侧头来了句:“这公子,是不是……有点毛病?”想要长寿,却对五行灵芝不屑一顾,对着金身佛像笃信至极。

凌陌央道:“哪有毛病,配饰挺好看的。”

“……是好看,”茯苓改口道,“奴婢的意思是,他的身体……”

凌陌央道:“命不久矣,熬不过一年。”

茯苓道:“一年……一年,秘境都还没开呢!”

凌陌央清冷的目光落在许栖画腰身,肩头,耳畔,面颊,鼻梁,唇瓣……

那边,许栖画神色庄重地拜完,与庙祝揖礼,便被领去后堂,见慧悟法师。

慧悟法师瞳仁绀青,双眉平而齐整,面目慈悲,耳垂较大,抬起右掌于胸前,与许栖画讲禅论道。

凌陌央耐心地听着,茯苓直打瞌睡。

这慧悟法师修为乃是辟海境宗师,虽是初期,在阆苑城也算是顶尖强者,他会的佛理听起来高深,但在她们听来也不过尔尔,只能说道不同。

最后,许栖画态度恭谦,恳切询问:“敢问法师,如何才能长寿?”

慧悟法师道:“日行一善,方能长久。”

许栖画似有所悟,出来后,大手一挥,给安圆寺捐了不少香火钱。

又逛了寺庙,朝着每一尊佛像都拜了拜,这才在庙祝的相送下,依依不舍地坐上回去的马车。

“走。”凌陌央语气轻快了一丝,清冷的眸子里透着些不易察觉的兴致。

茯苓实在好奇:“宗主,这位公子究竟是个什么人?”

凌陌央道:“天赋异禀,才华横溢,早年身负仙脉,得以入剑渊,可在他晋升核心弟子之际,他的亲人给他下咒,活生生剥离了他的仙脉,分给了族中其他小辈……”

茯苓瞬间开眼,仙脉者,成仙的料啊!

“这家族之人脑子没了吗,绝世天骄不要,要了一堆资质还行但放眼大界多如牛毛的平庸货色?”

这家人就是凌陌央不想直接把许栖画带去天净山的原因。

凌陌央:“他修为跌落,自请离开宗门,将自己的弟子名额赠给了初露头角的兄长,但兄长资质不及他,只勉强成了剑渊外门弟子。”

茯苓:“……”活该,不过外门,“但剑渊外门弟子,也好过古伦教内门弟子。”

凌陌央道:“而他借着把兄长送进剑渊的功劳,回到族内,代家主之位。”

茯苓不禁收敛了所有怒气,怔了又怔,心生敬意:“不可思议。”

一个没有修为的人,成了修真世家的家主,尽管全族都是刽子手,对他再恨再想抹除,但都不得不受制于他。

一般修士云端跌落失去一切,只怕早就崩溃疯魔万念俱灰,而这人审时度势,找了对自己最有利的一条路,所以至今还能昂贵的手串满身戴,华贵的法袍随便穿,坐着黄品法器马车,给寺庙捐那么多香火钱。

茯苓突然道:“他知道是谁害的他吗?”

凌陌央道:“不知。”

“难怪……”是说一个人怎么能聪明冷静到这种程度。他只是因为不知情,所以做出了最有利于家族的决定,顺便保全了自己。

见他那笑盈盈的模样,茯苓不由慨叹了声:“无知是福啊。”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骏马长嘶的声音。

凌陌央加快脚步来到乱战之地。

拉车的骏马被一杆长枪贯穿,倒在血泊中,没了气息。

十余位劫匪杀向马车,车内之人没有动静,驾车的侍卫站在马车前方,剑意逼人,锵锵之音震耳,枝叶簌簌而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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