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都听客人的。”店小二大松一口气,一边拿袖子擦汗一边弯腰点头答应。
“好了,事儿解决了,咱们就走吧。”君柒招呼另外三人,看向君思,“直接掉头吗?四姐你的行李要收拾吗?”
“不用特意回去收拾,稍后我让人捎个口信回去,让他们自己进京就是了。”君思摆摆手,这些年她身边也是有好几个能干人的,收拾行李什么的根本不是大事儿。
再说了她跟着自己七妹妹进京,还能少了吃穿用度?
“这样也好。”君柒话落,掌柜的正好从后厨转过来见他们要走,连忙说道:“几位客人这是要走?那老朽准备的饭菜给几位客人带上?”
“也行。”周谨言点头打开自己亲手关上的大门,让君柒三人先走,然后对着守在大门口的两个身穿布衣的男子招招手,“在这里守满一个时辰。”
两人点头看向探头出来的掌柜,那锋利的目光让掌柜的吓得立刻缩起了脖子,等到周谨言提着两个大食盒离开,酒楼的大门再次被关上。
一刻钟后守门的两人早没影了,但是酒楼里的人还是安安分分等到一个时辰后才打开了门,然后就看到两个闲汉站在大门前,影子正好映在大门的窗格子上,才知道他们被唬住了。
众人问起两人,两个闲汉也是一问三不知,只说是有人给了钱让他们在这儿站上一个时辰,酒楼里有贵人包场招待客人,别让人进酒楼。
这种事情其实很正常,有那财大气粗的公子哥儿出门吃饭喜欢包场,但又不是每次都会带上一群下人浩浩荡荡,那么就会临时雇佣街上的闲汉,让他们看个门啥的,所以两个闲汉丝毫没有觉得不对,而里头的人看到有两个人影杵在大门口,还以为是一开始守门的人,所以也不敢造次,结果人家早就走了。
君柒一行人出了城门,然后连带等在城门外的几辆马车都原封不动的转回船上,紧接着一点没有耽搁直接顺着周河北上。
肖玉书一路上问了行程,也大概交代了一下自己是上头派下来的任务,他和自家师兄一明一暗,如今师兄马上来了,他这个埋伏了几年的暗哨就可以先撤了。
等众人上了船后,肖玉书先是痛痛快快梳洗一番,将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而后过来向周谨言和君柒请安道谢,环顾一圈没有看到君思,那失望的表情一点没有掩饰,真就差直接怼到两人脸上了,君柒也不惯着翻了个白眼道:“怎么的,帮忙还帮出冤孽来了?你还真想我四姐给你做妾?”
“少夫人说笑,下官哪里敢……是下官想给四姑娘做面首。”肖玉书说的时候一双眼睛看着君柒亮晶晶的,原本在边上正喝茶的周谨言立刻捂着嘴撇开脸,闷着声音咳了好几声,才抬头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肖玉书:你有病?
“你有病啊?”君柒的吐槽和周谨言的眼神直接同步了。
“唉——两位恩恩爱爱,自然不懂我这孤家寡人的苦楚。”肖玉书若是说一开始也是按的住的,但是后来听说君思男人死了心思就活络了,几年前陛下有意派人过来暗查,他就自告奋勇来了,省得在家里被自己的一妻一妾天天秀恩爱,时时怀疑自己是不是前世作了大孽。
“容我提醒你一句,你不是孤家寡人,你已经有一妻一妾了。”君柒无语,他怎么不知道肖玉书这么不要脸呢,“齐人之福都享了,你好意思说自己孤家寡人?”
“少爷少夫人明鉴啊,那妾是我给我家小师妹纳的,连小师妹这个妻都不是我的,更何论妾!她们才是恩爱伴侣呢。”八年前肖玉书还能挺直腰板,看着水浪翻涌告诉自己放手,但是八年后,谁能懂老男人的悲伤?
妻妾都不是自己的也就罢了,完了还要被外头的人猜测自己不行,毕竟成婚八年一妻一妾都没动静,总不能是妻妾都不能生吧,那就只能是他这个当人夫君的不行了。
简直是旷世奇冤!
而且没道理这桩婚事他和小师妹都不情愿,结果自己这边都成苦瓜了,小师妹倒是和她的小心肝相亲相爱逍遥自在,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虽然一开始他是有心成全小师妹的,他现在也没后悔,但若是能为自己争一争,又有何不可呢?
当然了,还有一个让他如今放肆的理由,那就是他师父太傅诸淳已经知道了。
八年不育不孕,他们小夫妻俩不得隔三差五被长辈耳提面训?
小师妹大概是觉得自己已经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翅膀硬了胆子肥了,很是头铁的把自己不爱男儿爱红妆的事儿直接和自家老爹老娘挑明了,结果小师妹一顿打肯定是逃不掉的,他自己倒是被头发花白的师娘扶着哭了许久,师傅也再三说对不住他,然后就让他自己看着办,要是想把女儿给他们诸家退回来也行,总不能真的断了小徒弟的血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