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牧昭:“做我女朋友。”
任月故意调侃,“有进步,比上次确定关系文明多了。”
方牧昭的身体此刻不允许他野蛮。
任月趁他不备抽回手,双手抱胸,姿态防备,在方牧昭接触过的许多嫌犯相关人身上见过,一看就没戏。
方牧昭无奈:“你让我离开那个圈子,我做到了啊。”
机会的保质期奇短,任月当时的渴望已经过期。
任月:“难道你以后都不当泥猛了?”
泥猛成了他们之间提及卧底的暗语,安全又亲切。
方牧昭:“我跟领导申请了归队,如果顺利,以后应该没有长线任务,有部分人眼熟我这张脸,再混下去可能有风险。”
任月:“你领导批了?”
她再一次一针见血。
方牧昭的沉默就是回答。
任月垂眼看着她膝头上的手,说:“你的工作很危险也很伟大——”
方牧昭收获一张特殊的好人卡,打断:“工作而已,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崇高——”
他们的声音在打架,互不相让。
任月:“但是……我只想要一个不会随时失踪的普通男朋友。”
方牧昭:“我也是普通人。”
任月:“你哪里普通,你现在全院闻名。”
方牧昭:“关我屁事。”
任月:“你还是会随时失踪。”
方牧昭:“不会了,以后出任务都给你汇报行踪。”
任月:“你现在病休,有的是时间,觉得在一起很简单,等之后你归队做到再说。”
方牧昭:“泥猛能抽出时间找你,做回方牧昭怎么可能没时间?”
方牧昭侧身轻轻搂住任月,单手从她的肩头摸到臂弯,柔化她僵硬的肢体。
任月不敢轻举妄动,怕不小心撞到他腹部伤口,方牧昭哪怕不用蛮力,还是可以拿捏她。
她掰掉扣在她胳膊上的大手,交替跺脚,“下雨天后蚊子真多,上去吧。”
方牧昭:“我一身药味,蚊子没咬我。”
他还是起身,不忘让任月搀扶一把。
任月:“是啊,都跑我这来了。”
任月把方牧昭送回病房,帮他调好床头,他的手机充电线半挂在床头边缘,她欠身捞过,准备帮他放床边柜。
一股微妙的吐息呵在她的肩窝,任月转头看向气息来源,刚巧遂了方牧昭的意。
他扣过任月后脑勺,吻上她。
久违的亲昵,陌生的姿势,这一枚吻短促又深入。
任月愣了愣,直起身,抿着湿漉漉的唇,轻打他的肩膀。
隔壁床刚好围着床帘,没看见年轻男女打啵。任月却感觉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容不得他们乱来。
方牧昭:“蚊子能咬,我不行?”
任月:“一嘴药味。”
方牧昭:“比烟味强一点吧。”
倒也是。
任月:“你这次可以顺便戒烟了?”
方牧昭:“考虑。”
任月:“只是考虑?”
方牧昭:“你让我戒我就戒。”
任月:“关我什么事,走了。”
任月头也不回离开病房,电梯还没等来,方牧昭的微信先来了。
A生猛海鲜批发小方:现在跟谈恋爱还有区别?
月牙儿:我有职业操守,不跟病人谈恋爱。
A生猛海鲜批发小方:[呲牙]过些天我就出院了。
任月换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话题。
月牙儿:你肩膀上的,是枪伤还是刀伤?
刚刚打过方牧昭的肩膀,任月才想起当初摸到的疤痕。
A生猛海鲜批发小方:子弹擦过而已。
月牙儿:你福大命大。
A生猛海鲜批发小方:托你的福。
方牧昭为这一枚吻付出代价,任月好几天没主动来探视。
他有脚有力气,做完每天的治疗,穿着病号服四处闲逛,掐点趁人少到检验科找任月,白班拎水果,夜班送咖啡。
在同事眼里,方牧昭早成了任月的专属方Sir,她百口莫辩。
同事吃人嘴软,敲打任月,“方Sir走群众路线,小月你扛不住。放弃挣扎,投降吧。”
方牧昭确实给足她体面,像那条梵克雅宝的绿五花手链一样拿得出手。
方牧昭出院当天,叶鸿哲代表禁毒大队来送锦旗。
办完出院手续后,方牧昭和方静春带着另一面锦旗去感谢第一个对他施救的人。
检验科难得收锦旗,这一波动静不小,闹红了任月的脸。
锦旗文案的:危难时刻施援手,救命之恩永铭记。
任月双手接过锦旗,脸颊跟锦旗一种色系。
方牧昭和方静春一左一右站任月身旁,三人合影。
方静春走开说:“你们两个单独再照一张。”
任月笑容僵硬,不在状态:“啊?”
同事姐姐帮忙拍照,比出院的方牧昭还美滋滋,“对啊,帅哥靓女拍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