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牧昭:“碰上大案会这样,但每天都可以手机联系。”
任月:“每天?”
方牧昭:“每天。”
任月:“少一天罚钱。”
方牧昭:“罚来罚去,左手倒右手,我的钱还不都是你的钱。”
任月:“现在就做好被罚的心理准备了?”
方牧昭:“给你送钱还不开心。”
天已灰黑,华灯初上,任月和方牧昭走了一段折回头,汇入晚高峰的余韵,返回金枫花园。
方牧昭的防水包还在任月的鞋柜上,给足他上楼的借口。
时间尚早,还不到冲凉上床的时候,任月坐椅子上,给刚在地库被蚊子咬的手臂擦药。
方牧昭隔着小餐桌,坐她的对面。她没开口赶,他就不走。
任月:“上班前你都待在海城?”
方牧昭:“你留我?”
任月白了他一眼。
方牧昭正经说:“重阳回来后再说。”
任月拧好药膏,“万一,我是说万一,搬到一起住之后有矛盾呢?”
方牧昭:“有什么矛盾?”
任月:“我说万一。”
方牧昭:“无端端万什么一。”
任月:“毕竟之前……”
她随意做了一个手势:你知道,分过手。
方牧昭:“我已经不是泥猛。”
任月轻轻叹气,“我总感觉,我们有一些不可调和的地方,不是因为泥猛的身份造成的。”
方牧昭:“我没这种感觉。”
任月:“就是这种感觉,牛头不对马嘴,我说东,你想西。”
方牧昭不恼反笑,“你说说,这个‘东’到底是什么东西?别告诉我‘东’只是一种感觉。”
任月刚想点头,忍住了,犹豫要不要直说。
谈恋爱不是教学活动,有错就提出、教导、改正,再享受改正的虚伪成果。
成年人的顽固超乎想象,改变并非易事。
恋爱只是一种选择,选对继续享受,选错买单离场。
任月起身,“刚刚出汗太黏,我去冲凉。”
方牧昭:“你刚擦了药。”
任月:“你先洗。”
方牧昭:“一起。”
方牧昭不经意的调戏意外点燃了任月的心火,就是这种感觉,她想说的“东”的所有意味。
任月冷笑,“你就想。”
方牧昭坦坦荡荡,“我当然想。”
任月:“对啊,你每次来都想。”
方牧昭隐隐察觉,“你不会觉得,我每次来找你,只是想睡你吧?”
任月:“难道不是吗?”
方牧昭气笑了,“我不否认有这种想法,但不是全部。”
任月脱了拖鞋,踩上椅子边缘,抱住膝头,跟当初分手大哭一样,形成一种自然的自卫姿势。
方牧昭起身,任月以为气走了他,结果没有,他走近她。
她又以为他最多背抱一下,他也没有。
方牧昭半跪在她身侧,一手扣着她的胳膊,一手搭在她膝头。
任月怀疑他下一秒能生生抱起姿势不变的她。
方牧昭两只手都在摩挲她,更坐实了任月给他定的罪。
任月眼神示意他的手,“你还说不是,以前就这样,见面就做,做完就睡,睡醒就走。你把我当什么?”
方牧昭好像在听其他渣男的事迹,怀疑不是自己,“我没这么恶劣吧?”
任月差点一脚踢他胸口,“哪没有,特别是分手前那段时间,每次来饭也不做了,就直接上床,话都不多说一句。”
方牧昭沉默片刻,记忆渐渐复苏。
任月气红了眼,“记起来了吗?”
“别哭别哭,我的错。”
方牧昭抱住她,姿势不太合适,他直接抱起她坐回椅子,让她坐他腿上。
任月的重心突然起飞又落定,流泪冲动消失,心脏仍在狂跳。
方牧昭下巴垫在任月肩头,声音离她的耳朵格外近。
他说:“如果理智一点,我不该在出任务期间接近你,这对你和我都不安全。但是,碰上你,完全没法理智啊……”
方牧昭苦笑,胸膛贴着她的后背,笑声的微震传递到她身上,任月也像无声跟着笑。她明明一点也不想笑,还是会被方牧昭的一颦一笑牵扯。
方牧昭:“最后收网那段时间压力太大,怕多说一句就露馅,不是故意对你冷淡。不瞒你说,每次跟你做完,抱着你才能睡上一个整夜觉。”
任月:“你就是找我来发泄……”
方牧昭:“你不喜欢跟我做吗?”
任月向后肘击,后知后觉好像顶到他的腹部,扭头问:“我是不是顶到你的伤口?”
方牧昭:“什么伤口,早好了。”
任月:“你能不能正经点?”
方牧昭:“我就该正经抱你上床。”
任月打了下他圈在她胸前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