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修:“虽然跟你住同一栋楼,还是上下楼邻居,竟然一次也没碰到过你,神奇。”
任月原来对万修没有特别感觉,自打感知他的一些刻意举动,她也有心改变一些小习惯,能回避则回避。
她笑道:“现在不是碰到了么。”
万修:“也就这一次,不过我倒是在电梯里碰到过你哥。”
任月:“我哥?”
她的继兄还在老家忙着当准新郎,一想到不能回去,任月心情黯淡几度。
万修:“对,在我们小区,下夜班后下大雨那天,他提着一个锅。”
哦,那个哥。
任月:“是他。”
万修:“他在这边工作?”
任月:“对。”
任月开始走神。
她并非有意对比,只是过往经验潜移默化成标尺,有了泥猛在前,万修的规矩和乏味异常醒目。
万修:“好像没怎么听你提过。”
任月:“可能因为我们不经常碰面吧。”
任月喜欢跟泥猛待在一块,有一种抽离现实的快乐。方牧昭就像一条带刺的泥猛,突入她的海域,搅动她规矩而乏味的生活。
她不敢说喜欢泥猛这个人,喜欢是一个她鲜少使用的词汇,从来没用在异性身上。
仔细想来,如果泥猛没有一次次主动找她,恐怕也像她跟万修一样,碰不到一块。
万修:“你国庆什么打算,回老家吗?”
任月斟酌一会,实话假话都不方便说,“还没定。”
万修:“你们排班不是早出来了吗?”
任月:“嗯。”
任月掏出手机放桌面,把攻略截图发给泥猛微信。
月牙儿:去过吗?
任月抬头,偶然撞上万修眼神,对方若有所思看着她。
她疑惑:“刚才你说了什么吗?我可能没注意听。”
万修自讨没趣摇摇头,笑道:“我是说,如果你也回老家,我亲戚开车回去,可以一起捎上你。高铁票挺难抢的。”
任月端着餐盘起身,“等我考虑好再说,谢谢,我先走了。”
“等我一分钟,一起走。”万修狼吞虎咽塞包子,看得任月过意不去,让他不用急。
方牧昭睡眠浅,敲门声震醒,鲤鱼打挺起身。
“谁?”
“我。”
方牧昭听出声音,开门一看,小谢面如死灰传话:“望叔叫你上前院。”
小谢没有方牧昭电话,李承望有,如果他想找人,可以直接打电话,用不着找小谢传话。
唯一的可能性是小谢刚见过李承望。
小谢老公欠钱不再是秘密,不知道夫妻俩如何解决。
方牧昭好奇原因,特殊时刻不好多问。小谢六神无主,他的询问很可能被当成关心,倒是赖上他就难办了。
他们的房间只隔了一个洗衣房,少妇和青年,容易起流言蜚语。小谢老公暗暗给方牧昭的白眼够多了。
方牧昭带上门,跟她错身而过。
李承望又在前院看护懵佬,耐心比正常孩子的父亲还多。
“望叔。”
李承望:“这两个月,在地下室住得还习惯吗?”
方牧昭不时留意懵佬,省得他又**扑水,“比我之前睡货拉拉好多了,谢谢望叔关心。”
李承望:“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你住下面我叫你方便,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他掏出一直负着的手,变出一张门禁卡,一看就知同小区。
“我在后面普通住宅区还有一套空房子,你搬过去住,房间密码是小义哥的六位数生日。”
方牧昭接过卡,谢过李承望的关心。
一次又一次的厚待,已经给他招来嫉妒,不少人眼热他的特殊待遇。
就在这时,方牧昭裤袋的手机震了两下,李承望离得近,估计也没错过。
李承望意味深长:“年轻人也要有年轻人的生活,有了房子才方便带女人过夜,总不能带女人睡货拉拉。”
第26章
李承望给的房子是三房一厅,足足是任月那间的三倍,房间空荡,方牧昭走进去,似能听见足音回声。
皮沙发松软舒适,方牧昭一屁股坐下,双臂交叉,仰头靠坐一会。
入住几天,方牧昭不着痕迹扒遍每一个可能隐藏和伪装摄像头的角落,包括卫生间水箱和吸顶灯,一无所获,悬着的心没完全落下,总怕哪天上演《楚门的世界》。
方牧昭每天按时到李承望的别墅报到,接他去跟各种老板熟人吃喝。李承望的左手边坐瘦师爷,再左边通常有一个方牧昭的空位。
方牧昭跟大胆坚岁数差不多,比之干练,各路老板对他青眼有加又保有怀疑。
方牧昭不是李承望的亲戚,突然冒头,任谁都会对他留个心眼。
这日,方牧昭按李承望别墅的门铃,进了前院,只见一个陌生的家政大姐在鱼池边打扫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