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老黑的人喊内鬼时,李承望听见立刻中断交易,拎钱跑路。
李承望:“这次损失的定金,一定要找罗老黑要回来。谁是内鬼,在不在我们这一边还说不定。”
说曹操曹操到,方牧昭出现在别墅,黑色冲锋衣右肩多了一道像烧开的裂口,暴露里面的白纱布。
方牧昭二话不说,盯准大胆坚,气势汹汹冲过去。
手中寒光闪过,竟是多了一把刀。
小谢老公配合拉他,当然拉不住,瘦师爷顺手帮忙。
“泥猛!”瘦师爷夺过方牧昭的刀,甩到角落。
方牧昭双眼的愤怒不用伪装,“我叼你大胆坚,为什么朝老子开枪?!”
大胆坚:“你知道为什么,还来问老子?!”
李承望看没出人命,心放下一半,“泥猛,不要冲动,坐下来有话好好说。”
方牧昭置若罔闻。
李承望:“你身上有伤,先坐下来。”
听到李承望的关心,方牧昭多了一份偏袒,坐到李承望左边单人沙发。
大胆坚坐到对面,中间茶几摆着他们的日常手机。
大胆坚:“叔,查他手机,肯定有问题。”
方牧昭:“凭什么只查我的?”
李承望:“都查。”
大胆坚暗暗一笑,“从微信联系人查起,还有通话记录。”
大胆坚打头炮,微信列表很多鸡婆,千篇一律的选妃问价问地址。
瘦师爷讥嘲:“这种事还得坚哥亲自联系?”
大胆坚最瞧不起瘦师爷一副性无能的瘦弱,“叼,最有意思就是这时候,心痒痒想象一下,等人来了都他妈一个样。”
方牧昭则相反,列表里没有几个女的,多少有点反常。
大胆坚问:“丽江艳遇删了?”
方牧昭:“留着干什么?”
大胆坚:“留着下次干啊,你还是不是男人?”
方牧昭:“你每次都同一个?”
大胆坚唇角抽了抽。
不止方牧昭,所有人的手机都挨一番初步检查,包括瘦师爷,结果一无所获。
瘦师爷:“望叔,罗老黑那边怎么说?”
李承望起身,在客厅踱步,停在方牧昭身边,低头包含深意俯视一眼。
“泥猛,你怎么看?”李承望的手突然搭在方牧昭肩头,正正扣住他的伤口。
方牧昭闷哼一声,冷汗爆出额角,“望叔,无论内鬼出在我们还是罗老黑那边,都不可能让对方知道。”
李承望松开手,负在身后,“最好别让我知道我们出了内鬼,今晚都先回去,这事会慢慢查。”
方牧昭起身,和另外两个马仔一样往外走。
“大胆坚,”李承望头一回叫侄子的花名,“你留下。”
方牧昭回头看了一眼,没见李承望喊他,连瘦师爷也一起出屋,只剩两个李家男人面对面。
啪。
李承望一巴掌扇愣了大胆坚,没当众扇他已算留足面子。
李承望骂道:“搞出一条人命还不够?你搞济公搞得当差的盯了我们大半年,再搞下去都喝西北风啊!”
大胆坚扯了下嘴角,“泥猛那条臭鱼来路不明,今晚肯定是他搞的鬼。”
李承望:“我不管谁搞的鬼,你再给搞鬼,就不要再跟我干了!”
大胆坚一脸张扬有所收敛,但还是不服:“叔,可是泥猛——叔!”
李承望掏出收缴的手枪,指着大胆坚门面,吓得他大气不敢喘。
“这货哪来的,弄多几把回来。”
瑞丽夜间温度10度左右,方牧昭冲锋衣有点漏风,凉意有利保持清醒。
他只叫叶鸿哲盯着大众朗逸和丰田卡罗拉,李承望会用这两辆车“运货”,到底哪里出了纰漏,竟走漏了风声?
李承望查得紧,方牧昭不敢贸然联系叶鸿哲,更别提躺在黑名单里的另一个人。
但愿别再被发现。
任月也觉得方牧昭不算男人,初一过去半天还不见发恭喜发财。她进进出出他的聊天页面,打了几个字,又删掉退出。
新年刚开始,任月隐隐感觉她和方牧昭快走到尽头。
开年第一天运气不佳,似乎预示今年一整年的不顺。
初二当天,方牧昭跟李承望请示,外出换药打消炎针,李承望派小谢老公跟他同行。
人质小谢在李承望手里,小谢老公指哪打哪,不敢说一个不字。
路上,小谢老公开车,跟方牧昭打听小谢近况。
方牧昭:“过上戴梵克雅宝的好日子了。”
小谢老公霉着一张脸咂舌,说不清心疼,羡慕还是嫉妒,要说有爱,谁也不信。
肩头漏风冲锋衣成方牧昭的病例,医生一看,就知道他要干什么。
方牧昭打完屁股针,侧坐椅子上缓神,八百年没遭过这种皮肉之苦,以前最多吃几颗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