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夏阿姨二十岁那年(268)
打架?
她微蹙起眉,问:“怎么弄的?”
孙瑾安面色微变,立马缩回手,见遮瑕不知什么时候被蹭掉了,懊恼没多涂几层,几乎是下意识的,编了一个蹩脚的借口,“不小心,在画架上撞的。”
夏沁伊唇线平直,半晌没说话,而后转身朝花房另一头走去。
“你去哪儿?”孙瑾安察觉到她生气了,急忙起身要去拉她的手。
夏沁伊回眸,开口时,音色微凉:“坐着别动。”
孙瑾安听话地坐回沙发,神色紧张地看着她。
夏沁伊淡淡看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走到花房侧面的金属架,取下一个白色的药箱。
回来时见她坐得端正,脊骨挺得笔直,宛若一个调皮捣蛋被抓个正着,等待老师惩罚的小学生。
她沙发另一边坐下,语气稍缓,“伸手。”
孙瑾安依言伸出那只受伤的手,尽管听出她语气放软了些,却依旧忐忑地看着她用消毒棉签一点一点擦去手背上的遮瑕。
“其实没什么大碍,画架也不重,就是不小心擦破了点皮……”
随着药膏清凉润泽的触感传来,她说话的音量越来越小。
因为她发现,越是解释,眼前的人眉眼间的凉意就凝结得越深。
等擦好药膏,夏沁伊起身,孙瑾安连忙拉住她皓白的手腕,“伊伊……”
软糯的声音传入耳朵,夏沁伊身形顿了一下,转眸看她,面色平静得仿佛冬日结冰的湖水,“你不想说的,我也不会勉强你。”
似是无奈地轻叹一声,“但我以为起码你不会骗我。”
不知是被她眼里的失望惊到,还是花房的温度陡然下降,孙瑾安的动作一僵,浑身泛起冷来。
不管从前还是现在,她的谎言总是能被夏沁伊一眼看穿。
她不该说谎的。
早在便利店坦白来历那次,她就决意不再对夏沁伊说谎,那时她们都还没在一起,何况现在夏沁伊是自己名副其实的女朋友。
既然喜欢一个人,又怎么舍得让她对自己失去信任?
哪怕是出自于所谓的“善意”。
孙瑾安起身从身后抱住夏沁伊,埋头在她温凉的颈侧,软声认错:“再相信我一次,我以后不会再骗你,我保证。”
语气挺起来倒是挺诚恳,但态度有待商榷。
夏沁伊克制着被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颈侧的酥痒,微微动了下身子,似是想从她怀里挣脱出来。
然而孙瑾安却用手臂牢牢地箍着她,低头吻她纤长的颈子,颇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意味,“别生我气,不然我就不让你走。”
夏沁伊凉道:“你这是想跟我玩赖?”
“唔,不是玩赖。”颈侧轻浅的吻慢慢变成不轻不重的厮磨,“是向女朋友,表达请求。”
如果说耳朵是孙瑾安的软处,后颈就是夏沁伊的敏感地带。
似是被磨得有些狠,夏沁伊感觉浑身都有些发软,克制着颤抖的声线,冷冷唤了声:“孙瑾安。”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一瞬间,孙瑾安松开了手,站在身后,乖巧得好像上一秒在她身上胡作非为的不是她。
还没等夏沁伊生出恼意,孙瑾安立马坦白:“是跟人打架受的伤。”
第二句:“我没挨打。”
最后一句:“被打的是连弛。”
话音落下,夏沁伊眼底划过诧异,玻璃花房顿时陷入沉寂。
孙瑾安呼吸缓慢,隐约有一抹花香钻进鼻腔,提醒着她空气没有凝滞。
须臾之后,夏沁伊唇瓣微启,声音有些轻,“你都知道了。”
“嗯。”孙瑾安摸不准夏沁伊会不会怪她,怪她探听她的秘密,尽可能用简短的字急忙表达自己的立场,“他该死。”
或许连驰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在讲述过程中,泄露出的过往。
受害者不仅仅只是夏沁伊一个人,而是在夏沁伊之前,有“那些小女孩”,具体的“那些”又有多少,从连驰长达十几年的量刑和不得不离开溪市生存来看,必然不少。
那些人长大了,埋在心底的阴影是否能治愈,不得而知。
而眼前的人,孙瑾安在乎的要命。
夏沁伊站在面前,漆黑的眼底半敛,看不清情绪,只是清挺的身形在斜阳的映照下,显得有些单薄,隐约有些发颤,让人怀疑如果此时吹来一阵寒风,那些漂亮的花瓣就会凋零。
孙瑾安心脏有些发紧,将她轻轻拉进怀里,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只能用听起来有些幼稚的话来安抚她。
“你看,其实我还挺厉害的,像连驰那样的人,不管老的少的大的小的,我都打得过,他们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生命里。”
“我可以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