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和高危物种谈恋爱
荆榕点点头,他要的答案仅限于此。
赤红色的朱雀一直停在苍星·哈珀肩头,它的表现和主人迥然不同,荆榕转身上船后,它还在往苍星的衣领里钻,撒泼打滚,尽情胡闹着不要离开。
虽然荆榕表面上说这只朱雀并不肯听他的话,但苍星·哈珀认为,这并不符合精神体相关的知识,而且从目前看来,这只小朱雀完全就是荆榕自己的内心。
比他小十岁的恋人虽然沉静寡言,但却是疯狂而执着的人,这一点苍星·哈珀已经领教过了。
“怎么办呢?”
苍星·哈珀用指尖顺着小朱雀的头,对着船的方向笑道:“要不然就不要走了,我养着你,小朋友。”
荆榕已经离开很远了,但精神图景的共鸣仍然在风里捎去了这句话。
风给的情话,却并不是虚言。
有一瞬间,苍星·哈珀甚至觉得,要不就答应吧。
现在结婚也可以。塔是什么,谁在乎呢?他一样沉溺对方的身体和灵魂。
被全世界通缉,东躲西藏的流浪,也不是不好。
推迟这一年半年的,他家小朋友又是这么记仇,到时候又不高兴了怎么办?
片刻后,客船起航,似乎是听见了这句话,小朱雀终于完全被哄好,不再躁动不安。
风中只飘来淡淡的小苍兰气息。
*
中央塔的形势比较复杂,消息已经走漏了,与第七舰群的关系已经开始变得紧张。
这种情况下,身居高位的掌权者会如何选择,也成了下边人的一个风向标。
荆榕的父亲荆熵十分看中参考他的意见,等到他回来后,父子俩进行了一个简短的交谈。
荆榕没什么顾虑表达意见的一个原因是,这个世界中他的父亲是个没什么感情和目的的工作机器,军人出身,本身的想法和倾向也不太多,只想稳定工作,这也是他一直在军部的原因。
“我偏向于第七舰队群,中央塔想拿回已经在外部世界流走的权利,这没有意义也并不现实。”
荆榕说,“中央塔对所有登记向导的信息垄断也断了大量未结合哨兵的生路。”
后面的话他没说,因为荆熵已经抬起眼睛。
“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哨兵的事了?”
荆榕说:“上个月开始的。你介意我把两件事混在一起说吗?”
荆熵说:“什么事,说说看。”
荆榕镇定地看着他:“我已经和我的哨兵完成了结合,他是一名海盗头子,等级是SSS+。”
对于这件事,他的父亲保持了情绪的稳定。
“苍星·哈珀是吗?我最近也听说了你们的传闻,不过你们已经完成了结合?”
荆熵问道。
荆榕说:“是的,而且我打算一年之内和他合理合法地结婚。”
荆熵从来不问他做事的理由,一向只寻求解决方案:“合理合法?这可能不太容易,或许需要动摇中央塔的婚姻政策,或者给他洗去通缉身份。”
荆榕说:“所以我的建议是我们和第七舰群联合,清洗一下内阁和军部的人,你可以独揽大权,我可以和我的对象结婚。”
荆熵说:“我考虑一下。”
他的思考并没有持续太久,他的疑虑是:“那么等你结婚了,你还打算进入内阁吗?”
荆榕说:“会。”
有许多事情还是身处权利中心更加方便。
“那么我们就这样商定了,我会下去安排。”荆熵看着手表时间站起身,表情严肃,“我会去调动军队,你想干什么可以不用跟我报备,但是不要太过火。”
荆榕说:“没问题。”
这一场父子的谈话在短短五分钟内就结束了。
626忍不住感慨道:“真是一场有效率的家庭会议啊。”
对于这一点,荆榕并不意外。
他从小的性格是被环境养成的,从来没有人要求过他,他就是被视为能参与世界未来的一份子而长大,因而可以任性妄为,无法无天。世间没有他得不到的事物。
苍星·哈珀第一通电话打过来时,荆榕正在往返第七舰群的阵列舰中,组织转移后方医疗人员。
荆家所代表的势力一致代表第七舰群反对和讨伐中央塔的决策,政治形式瞬间变得清晰。
这一次的冲突尚且不足以引发战争,也没有人愿意打仗,不过小的冲突仍然是避免不了的。
一场普通的权利争斗,免不了血与火。
荆榕在挤满医护人员的快艇中接到这通电话,电话那头是明净的风声。
苍星·哈珀说:“今天在做什么,小朋友?
荆榕将电话夹在脖颈间,另一手在给伤员扎针,他的声音淹没在发动机的声音中:“今天在出海玩,你呢?”
“我今天也在出海玩,没准儿能碰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