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和高危物种谈恋爱
卫衣雪弯着眼打趣:“荆老师。这么有空来代课?”
“卫老师不在,我滥竽充数一下。”荆榕说,“再来顺碗茶喝。”
他声音彬彬有礼,十分客气,人却还是躺在卫衣雪的椅子上一动不动,卫衣雪也不介意,自己搬了个小板凳,在他身边坐下。
小板凳比椅子上要爱,卫衣雪整个人低下去一截,乌黑的发顶就在荆榕手边。
荆榕伸出手,碰了碰他柔软的黑发。微凉的指尖轻轻拂过,陡然带来一阵战栗感。
荆榕的手并未停留多久,也并未有更多不规矩的动作。他在继续翻看卫衣雪的那本书。
卫衣雪说:“我的字呢?”
荆榕起身给他拿过来,没有半点不好意思,“怕给你碰坏了,腾地方挪走了。”
卫衣雪拿到了自己写了一半的字,又发现没笔——他的一支御用竹笔也被荆榕拿去用了。卫衣雪于是自己另取了一支,和荆榕合用一张桌。
荆榕已经解答了大部分人的问题,这时候没什么人来问,一人看书,一人写字,倒是很清静和谐。
荆榕不说,卫衣雪也不问,两个人难得见上一面,不论有没有事,都十分难得。
卫衣雪字写得慢。他师从大家,这件事和下棋一样,讲究的是心境,心劲,写时不问外物。
不过这人一来,自己多少有些心猿意马了。
卫衣雪写完几行字,觉得不如昨日写得好,于是抬手换墨。这时候他才见到荆榕早就不看那本书了。这位少爷躺在椅子里,正很专心地看着他。
卫衣雪干脆把笔放下来了:“表少爷有事?”
荆榕说:“或许有。”
卫衣雪挑起眼看他。
荆榕:“本来只是来看看你,想等你醒来,但见到你后,觉得只是看看有点打不住。”
他语气一如既往地冷淡平静,平静得让人每次都要好几秒钟才能反应出来,他在说一些离谱至极的话。
卫衣雪顿了一顿,他已经逐渐习惯这人的说话方式,也慢慢适应了,他勾起唇角,笑意压不住,声音轻得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你先上楼等我。”
荆榕低声说:“不见你来找我,只能我来找你。回回来都像偷情,卫老师什么时候能娶我进门?”
他一双眼乌黑如墨,明明没什么表情,但卫衣雪看在眼里,就是满心的性感和喜欢。
晓得对方多少在演,卫衣雪却很吃这一套,他眼里笑意更深了:“你先上楼。”
荆榕凑近了,对他耳语:“上楼了就娶?”
他一靠近,卫衣雪耳根都发热。前段时间那一晚旖旎夜色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卫衣雪也耳语回去:“若我说现在就娶,表少爷跟我进里屋么?”
荆榕压低声音,温温柔柔地说:“那会有些可惜,上回就没听见卫老师叫,要是进了里屋,就更听不着了。”
……
系统后台,626目瞪口呆听完了这段对话。
不是!兄弟!怎么什么都说啊!它听了还怪不好意思的。
第179章 致命长官
两个人能低声聊的不多,毕竟这会儿茶馆还有人。荆榕放下手里的东西,对他一笑,自己就往外去了。卫衣雪的公寓楼离这儿就半条街,很好走。
卫衣雪其实晚上有安排,他约了两三位友人一起去书行选书,但此时此刻,和他练字的心思不在了一样,出门的心思也不在了。
他嘱咐门口的跑腿伙计,给了他五分钱,叫他帮忙捎个口信,就说今晚自己不去了。
随后,卫衣雪又嘱咐了几个靠得住的“学生”,让她们帮忙辅导其他人,自己就撂了挑子,回了自己的小洋楼。
天色并不晚,可这天没有那样蓝,白色的云中透出点金光来,让一切都染得暧昧温暖,风中好像浮动着金色的花叶。
荆榕和上次一样,没有钥匙的情况下很自然地进了他家的门。
这回荆榕也没有跟他客气,他替他拉开了所有房间的窗帘,将窗都拉开半扇,让风徐徐透入,阳光晒进来。
荆榕衬衣袖子挽上去,正替他活动一个窗户的插销,整个人罩在金光闪闪的纱帘里,背影闲散而温柔。
“你的茉莉花不开花,要多晒晒太阳。”卫衣雪关上门,听见这句话。他看见荆榕正在看他养的花。
卫衣雪为开花做的努力显然十分明显,上回买的蚯蚓土还没拆,放了个新的花盆在上面,看着是想要移栽。
卫衣雪说:“街边随便收的一盆,一直不开,或许是营养问题。我打算等天气再暖和点,给它移栽。”
这盆茉莉花的确看着快死了——他收下的时候这花已经快死了,还是冬天的事,他放在暖水汀边,每天按时浇水,枝条一直细嫩枯黄,叶子也不剩几片,卫衣雪正认为是自己的行动,让它续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