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春娇(14)
早已侍候在旁的丫鬟见状忙端来温热的补身汤药。
苏云缈浑身娇软无力,全靠丫鬟相扶才勉强靠坐在床头,自被中探出一臂,接过瓷碗。
苏云缈抬头吞咽汤药,露出颈间明显的一圈牙印,虽未出血,可光瞧着便有些骇人。
前来探视的沈霁初见到这一幕,目光便落了难以启齿的暗色,直到她饮罢了药,将视线投向这处来,才迅速地敛去情绪,绽出温柔笑意,坐于榻前。
他伸手,想去捋顺她垂在身侧的长发,下一瞬,却见她本能地往后缩了一下,避开了他。
待回过神,苏云缈愧疚难当,连连致歉,“对不起,应是我睡了太久,脑子也糊涂了。”
沈霁初心中了然,并未点明,容光变换,最终叹了口气,“你歇着吧,我今晚有些事要处理,就宿在书房,不来打扰你休息了。”
苏云缈松了一口气,乖巧地向他点了点头,重新躺了回去,昨夜实在累坏了她,阖上眼没多久便沉沉睡去。
这一觉却睡得不踏实,半夜时分,她悠悠醒转,周围又是漆黑一片,那帘子不知何时被拉严了。
一双大手正在身上肆虐,所到之处以燎原之势熊熊燃烧着**。
沈霁初明明说过今夜不碰她,不知为何失信了。
“霁初,我实在累,容我歇一歇。”苏云缈挣扎着躲避他,柔声恳求。
沈霁初停顿了会儿,终是压制住冲动,只难耐地啄吻了会儿,揽抱她重新躺在榻上,两人如并列的汤匙严丝合缝。
沈霁初在她身后不断舔吻着,咻咻喘气,身体剧烈晃动。
待归于沉寂时,已不知过了多久。
昏昏沉沉的苏云缈不免担忧,沈霁初于床事上如此频繁,这才成婚第二日就让她无法消受,今后可如何应对。
第7章
获罪那日,无数官兵冲入府邸,将苏府一干人等哄赶至空地,而后太监宣读了圣旨。
那精短的几十字内容,斩落了不知多少头颅。
苏云缈作为女眷,被网开一面充入教坊司。
自那日起,苏云缈从云间跌落,见惯人情冷暖,本已抱着求死的决心度过每一日。
而沈霁初不光救了她的人,还丝毫不嫌她罪臣之女的身份,待她如初,给予细致入微的呵护慰藉。
他的臂弯极尽温柔体贴,能让苏云缈忘却前尘,徜徉于圆满幸福之中。
可这种恬淡光阴也仅限于白日。
一旦夜幕降临,无边黑暗侵占了所有视野。
沈霁初就会褪去人前温良,彻底化作一个**难填的疯徒,在她身上肆意逞凶。
她的指尖、手臂、胸前乃至腿心和足腕,每一寸坦露在外的肌肤都留下了或轻或重的印记。
她谨记着妻子的本分,努力去接纳对方,可换来的却是沈霁初愈加粗暴的对待。
太怪异了,她的夫君仿佛割裂成了两个人。
苏云缈试探性地询问两人何时启程到江南去。
沈霁初嘴角的笑意就蓦地僵住了,然后找出各样的理由搪塞她。
莫非沈霁初根本无意与她共度后半生,只是贪图她这副身子罢了。
这个恐怖非常的念头刚一升起,就立即被苏云缈压下去了。
这种猜测,哪怕是想一想,都让她周身泛起阴冷。
苏云缈努力掐灭这不善的苗头。
沈霁初是她的恩人和夫君,她不能这般揣度他。
可一旦猜忌的闸门开启,就不会轻易关闭。
夜间时,层层帏帐合拢,面对一言不发的沈霁初,她已做不到平静如初。
于是,在对方俯下身来寻她的唇时,她忽然偏过头,捺住擂鼓般的心跳,若无其事地问道:“霁初,我想过了,再过几月天气就要变冷了,到时路上难行,不如我们早些出发,既能躲避追兵,又能将御史长公子的宅子归还,你说好不好?”
对方的鼻梁若即若离地蹭了蹭她的脸颊,依旧是沉默如海,并不准备回应她。
香炉内腾出袅袅白雾,那奇香丝丝缕缕地钻入帐内,效果卓然,苏云缈觉得神思昏昏沉沉,身体也柔弱无力。
她悄悄自枕下抽出提前准备的浸过冷水的湿帕子,擦了擦脸,暂时抵住了体内上涌的燥热。
保留了一线清明后,她也并未如往日沉沦在欲海中无可自拔,反而发现了诸多疑点。
沈霁初虽没在她面前袒露过身体,可在拥抱她喁喁私语时,那羸弱硌人的胸膛和棱棱的手臂也会不时触碰到她。
而反观身上这男子身形太过雄伟了些,与沈霁初差别甚大,且对方虽然刻意缄口不言,在行那事时还是会情不自禁地低哼轻喘,那声线喑哑醇厚,足够令人生疑。
脑海中蹦出一个可怕的可能,苏云缈惊恐得汗毛直立,止不住觳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