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情(126)
三人方才一直在门口戏闹,曲昭宁走回楚词的房间,将门关上,曲昭宁答道:“我交给姑姑了,若她已经见过了宗主,应该就已经将信送出去了。”
楚词听闻如此,才放下心来。“这便好。”免得许儿到时候问她,她没法交代。
曲昭宁回想着楚词将信给她的那一天。
曲昭宁收下信,待楚词走了之后,曲昭宁打量着信封,便将信拆开了。
曲昭宁看着信,信纸总共有五张,每一张都写满了工整的字迹。上面所言的内容,都是在表达写信之人有多喜欢宗主,有多想念宗主。是女子真真切切的深爱。
曲昭宁耐心的看完了信,信上提到,她曾在山中被救,曲昭宁回忆了许久,才回想起来,许儿是谁。
原来是那时她在山匪手中所带出来的女子。
那时曲昭宁一如既往在山中吹箫,听闻山匪又抓了女子,听山中村民说,被抓的女子在夜里时常哭泣,山中的村民都看不下去了,但却不敢招惹山匪。
那个女子应该是受了不少的委屈,听山民所说,她被关在黑暗的屋子里,这究竟有多苦痛,曲昭宁不想置之不理,便特意前去出手相救。
曲昭宁不靠打,也不靠外人,只是亮出了自己宗主的身份,山匪便吓得连连后退,不敢招惹。
曲昭宁将摊在地上,狼狈不已,衣裳破烂,浑身发抖的许儿抱了起来,让她在自己的怀里感受一些温暖,便不至于那么冷了。
曲昭宁将许儿抱下山,在桃梦乡一处小河边停下来歇息。
曲昭宁身穿黑衣,面戴面罩,身上披着一个黑色的披风。
见她冷,曲昭宁便解下自己的披风,给许儿披上。
一个柔弱的女子,若无人相伴,走过桃梦山的时候,还需多加小心才是,她不会武功,身子娇小,若没有曲昭宁出手相救,恐怕今夜便要沦为那山匪许多妻子的其中之一。
“谢谢你,你救了我。”
曲昭宁不说话,只是给了她一些银两还有一些吃食。
许儿一直盯着曲昭宁的眼睛,眼里有着崇拜与仰慕。“我方才听那些人都唤你宗主,可否告诉我,你的名字,恩人。”
曲昭宁沉默不言,眼神冷淡,面无表情。
既没有看她,也没有回答。
沉默片刻之后,许儿便也知道了曲昭宁的性子,故此没有再问。
曲昭宁将她带到桃梦乡的街上,她走近了许儿。
许儿抬眼看着自己的恩人,眼底流露出片片不舍。“你可是要走了?”
曲昭宁长长纤细的手指在许儿的脖子上解着结口。她解开许儿身上的披风,没有任何回答,没有任何示意,只是像一个冷漠的人,曲昭宁拿回自己的披风,在要离开的时候,许儿突然抓着她的衣角。
“你可否...别走...,陪陪我好吗?我...我一个人害怕..”
许儿眼眶红润,很是不舍,很是不愿。
曲昭宁见不得女子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故此又多给了她一些银两,足够她在此停歇许久了。
许儿接过她给的银子,之后曲昭宁便瞬间消失在了许儿的面前。
这件事情过去了许多年,曲昭宁都快要记不清了。
那时的许儿,与自己年纪相仿,都还只是个应该常伴在父母身侧,受父母保护的孩子。但就是这么一个小姑娘,不知从何处,胆大的一个人跨越山水来到这里。
曲昭宁知晓自己曾经所救的人现在便是梦花楼的许儿,心里倒也为她感到开心,毕竟,她能够在桃梦乡中立足,从很小的时候,到现在,这便是她曾经出手相助她最好的结果。
回忆结束,曲昭宁看着在窗台轻轻抚摸鸟儿羽毛的楚词,曲昭宁从面无表情,到笑得温柔。她走近楚词,停在楚词的身后,曲昭宁缓缓抬头,手指尖轻轻抚过楚词及腰的长发。
“你这般,便是最好看的。”曲昭宁低眸,温柔言道。
楚词在回来的时候特意换了衣裳,梳回了平时在梦花楼的头发,就是为了防止有人突然来找自己而自己却还穿着曲家丫鬟的衣服。
听见曲昭宁的话,楚词唇瓣缓缓扬起,她回头,故意问道。“我在曲家梳丫鬟的头发,便不好看了吗?”
“好看。”
楚词唇中含着笑意,故意收回自己的头发,将头发挽到身前,自己收着,不让曲昭宁摸了。“既然你觉得我在曲家梳的头发不好看,那你现在也不准摸我的头发了。”
楚词故意打趣,但还是留意着身后曲昭宁的反应。
“今后,你便不会再梳丫鬟的头发了。”
楚词听闻,眼神先是一顿,随后想起了什么,楚词将两只鸟儿放飞,随后关上窗户,她转身问曲昭宁道:“你知道我被司乐安排到沉香院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