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岁长青(36)
紧接着,舌尖抵开齿关,攻城掠地。
许岁倾呼吸被吞噬,胸口剧烈起伏,快要喘不过气。
脸上颜色,更是红得彻底。
像是缺水的鱼,试图寻求半分怜惜。
松开后那一瞬,努力保留的理智,正不断警告自己。
她抬手,两条纤长的手臂,环绕住季斯晏劲瘦腰肢。
看向男人的眸子里,蒙着一层淡淡的雾气。
迷蒙间,粗粝指腹抚过眼尾,听见暗哑嗓音发问,“真的,想好了吗?”
不过相隔几天,便被问起同样的问题。
许岁倾眼神坚定,抿着唇,点了点头。
然后微微抬起下巴,主动仰着身体,把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女孩故作镇定地勾引,生涩,却足够引诱沉迷。
季斯晏从喉间溢出一声低喘,任由自己,掉入精心准备的陷阱。
大手沿着肩膀,游移到精致的锁骨,雪山,再延伸。
她太白。
像是珍贵的易碎品,只要稍稍用力,便能留下突兀的印记。
雨势越来越大,窗外风声四起,庄园的树木花草,随之摇曳。
却怎么都盖不住,屋里的水声,和时而轻缓,时而急促的呼吸。
许岁倾闭着眼,松开环抱住他的手,紧紧攥着床单。
指节抠得泛白,默默承受雨意侵袭。
哪怕表面装得再好,对她来说,总归是没有半点经历。
心底涌出的恐惧,逐渐蔓延到了四肢。
她在不受控制地发抖,某种念头闪过,害怕到了极致。
但已经走到这步,不管会面临什么,只能强撑。
手背传来季斯晏大手掌心的热度,穿过指缝间隙,十指紧紧扣住。
悬着的心,像是得到安抚,稍稍下沉了些。
本能的欲念在叫嚣,在蓬勃,在壮大。
耻骨相抵之后,突如其来的强烈感觉,让许岁倾倏地,身体僵直。
她睁开眼,对上男人完美的轮廓,和似笑非笑的唇。
季斯晏忍着冲动,退开些许距离。
高挺鼻梁擦过许岁倾的嘴巴,吐息间满是意犹未尽。
“这样就好。”
他缓和着呼吸,凑近发红的耳垂,哑声提醒。
“我怕弄疼你。”
黑色衬衫被揉出大片褶皱,不复往日的清冷矜贵。
季斯晏摸了摸她的脸,从床上起身。
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时,视线扫过,落到地上的奶油蛋糕,已经开始融化。
他眉心微拧,穿戴齐整之后,先去了许岁倾的浴室。
伸手去拿帕子的瞬间,脑中忽然闪现出,第一次见面的样子。
女孩肩带垮落,脸上泛着五根鲜明的手指印。
转瞬间,又到了医院,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落泪。
过了好一阵,季斯晏才抬脚走了出去。
枕头下露出的卡片边角,从最开始进门,他就看见了。
此刻,许岁倾蜷缩着侧躺,只留给自己小小的背影。
男人走到奶油蛋糕旁边,蹲下身,一点一点,细致地擦拭。
动作的时候,眼角余光,却停留在床上的人。
她像是睡着,很安静。
纤瘦的身体,完全被蒙在被子里,听不见半点声音。
季斯晏把地面清理干净,才站起身,从客房里出去。
听见门被轻轻关上,许岁倾终于,睁开了眼睛。
害怕被发现,刻意又多等了阵,才坐起来掀开被子。
她脚尖触地,走到阳台,侧脸贴着透明的玻璃。
被隔绝的另一端,许岁倾看向自己,唇角弯起浅浅的弧度。
这里的所有,对她来说,都太虚幻,太不真实。
原本被送过来,只是当做个试验品。
没想到,目前看来,距离成功,似乎越来越近。
甚至于,在心里都开始盘算着,事成之后,自己是不是可以顺利地,回到港城。
翌日清早,依旧是熟悉的劳斯莱斯幻影。
许岁倾两手捏着背包带子,没等司机过来,自己先拉开车门。
双腿并拢着坐好之后,旁边的季斯晏,递过来一样东西。
黑色的卡片,上面印着烫金字体。
INVITATION【邀请函】
左上方都柏林国际钢琴协会的图案标识,异常醒目。
许岁倾眸光微闪,转头看向季斯晏的眼神里,仿佛不可置信。
男人嘴角噙着笑,眼神点了点卡片,说道,“打开看看。”
她坐直身体,似乎有些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然后小心翼翼地,指尖捏着边角,翻到下一页。
跃入眼帘的,是一排排工整俊秀的英文字体。
DearMissXuSuiqing,IcordiallyinviteyoutoparticipateintheDublinInternationalPianoCompetition,Onbehalfofourassociation.
【亲爱的许岁倾小姐,我谨代表本协会,诚邀您参加此次都柏林国际钢琴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