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昭庆帝登基,皇孙裴慈,很快就成了太子。】
【有一日,紫烟约了马才偷偷见面,一见面,紫烟就大哭。马才吓坏了,忙问她怎么了。】
【紫烟就说,她活不成了,马上要死了,还说她家中也没什么亲人了,唯一挂念的就剩马才这个弟弟,所以想来和他告个别。】
【马才就问她到底怎么了,一开始紫烟只哭,不肯说,后来马才再三追问,紫烟才说,她的主子,也就是简嫔,得知她和马才认识,便逼着她来找马才给太子下毒。】
众人听得一头雾水。简嫔无儿无女,平日里也不受宠,在后宫里的存在感极低,她和太子又素来没有交往,为何要给太子下毒?
裴泊苍也纳闷:【简嫔为什么要害我爹爹?】
小羊驼搜了搜没搜到:【小主人,这就得扫了简嫔才能知道了。】
裴泊苍:【好,那你先接着说。】
小羊驼:【当时马才也问了紫烟,说好好的,简嫔为什么要害太子。但是紫烟却摇头说不知道,说简嫔没有告诉她,只让她照做。】
【一开始马才劝说她到皇后那里去坦白,皇后娘娘定会为她做主,可紫烟却说不可能的,连她来见马才都是被人跟着来的,要是她敢奔着皇后宫里去,怕是路走一半就被拖回去了。】
【马才也六神无主,又不想紫烟死,又没有办法,抱住紫烟一起痛哭。】
【两人抱在一起哭啊哭,哭啊哭,不知怎么的,就滚到了一起……】说到这里,小羊驼的声音戛然而止。
裴泊苍听得正来劲儿,就见小羊驼突然用两只小蹄子捂住了嘴,便追问:【摔倒了吗?】
众人:“……”
十岁的小姑娘殷舒遥脸颊一红,伸手就捂住了弟弟的耳朵。殷舒远听得正入神,一下把姐姐的手拽了下来,不满地小声抱怨:“阿姐你做什么?”
殷舒遥一跺脚,不再理他。
小羊驼把蹄子从嘴上拿开:【啊对,是摔倒了。】
【后来两人爬起来之后,马才就说不想让紫烟死,说有什么事,他来替她办,哪怕上刀山下火海,甚至去死,他都无怨无悔,只要紫烟能活着就行。】
【紫烟便说,也不用做别的,只要把太子用的沉速香换了就行,且香里面只是一些让太子身体不那么康健的成分,根本没什么明显的害处。】
【一开始,马才还以为是要给太子下当即毙命的那种剧毒,已经做好了必死的打算,结果一听这话,便一口应下了。】
大公主听得来气,低声咒骂:“狗奴才,回头定要扒了他的皮。”
想着若是没有阿驼和苍儿,太子就那么被毒死了,太子妃脸色紧绷着,“定不会饶了他们。”
裴泊苍:【我爹爹用的沉速香,也是内官监的香药库做的吗?】
小羊驼:【不是,正规的沉速香是由御用监的调香师做的,但做了手脚的沉速香,却是紫烟从简嫔那里拿来给马才的。】
裴泊苍不理解:【可是阿驼,既然这两种香都是轻易查不出来的,那为什么还搞这么麻烦,又是做两种,又是威胁女官,拉拢马才的?】
小羊驼:【太子身为储君,身体康健事关国本,身上所用之物,无不小心谨慎。】
【一个小小的熏衣香在用到太子衣物之前,都要经过层层把关,更何况沉速香这种大宸储君专用熏香。】
【若没有内应,根本没办法做手脚,出了问题也很容易被发现。】
裴泊苍:【层层把关,可还是让我爹爹中招了。】
小羊驼:【都说了,这大宸皇宫漏得跟那破筛子似的。】
裴泊苍:【那马才换下来的香都在哪呢?】
小羊驼:【东宫月供沉速香都是线香形状,马才不好藏,也不敢烧,每月换下来之后,都是拿水浸泡成粉,之后趁着三天旬假的机会,或出去办事的机会,找机会处理掉。】
裴泊苍不理解:【可是这么多年,都没人发现吗?】
小羊驼:【皇宫里头多达上万人,人多事杂,他又不怎么起眼,加上他为人谨慎,所以还真就没人注意。】
裴泊苍:【那他还做过别的害我爹爹的事吗?我爹爹中秋中毒,是他干的吗?】
小羊驼:【那不是,他并不知情。他唯一干的就是换沉速香。】
裴泊苍:【那他后来是怎么死的】
小羊驼:【太子中毒身亡后,东宫所有人都被关押起来,马才也在其中,后来紫烟来看过他一次,给他送了一些吃食,说让他不要着急,再等等,她就会救他出去,结果没想到马才吃完那些饭菜,就死了,死不瞑目。】
裴泊苍:【是紫烟故意害他?】
小羊驼:【那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