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吻的暧昧声响在静谧的屋子里格外清晰。
院子里的淡烟与轻云面红耳赤。
轻云:“这是不是床头打架床尾和?”
淡烟:“应该是。”
反正她现在瞧出来了,姑爷是舍不得小姐的,否则也不会被小姐赶出房后又巴巴进去哄。
——
屋子里的气温似乎不断攀升。
纾妍不自觉地扭着腰身,柔软的心口抵着便宜前夫结实滚烫的胸膛。
直到他的手探进她的亵裤,指骨抚向早已透湿的地方,她醒过神来,一把捉住那只大手。
她不能又被他迷惑……
裴珩松开她的唇,却并未抽回手。
他轻轻揉弄着:“除了想家,可还有别的缘由?”
就算想家,她也不会说出讨厌他的话来,就像为了别的男人而埋怨他。
她不作声,跟只小猫似的趴在他颈窝娇娇/喘/息,喘得他魂儿都要丢了。
裴珩猛地与她掉转位置,将她欺在身下。
她像是受到惊讶,一滴泪珠顺着洇红的眼角滑落。
裴珩惊觉,与她待在一起的时间越久,他对她的欲望越难抑制。
比如他一想到她也许是为了旁的男人嫌他,他就恨不得狠狠地惩罚这个水做的娇娃娃。
“裴叔叔……”
她声音柔媚入骨,让人想要揉碎她。
他嗓音沙哑嗓音“嗯”了一声。
她偏过脸,湿润的眼睫颤如蝶翼,“我好困……”
裴珩忍了又忍,将位置掉转回来,让她趴在心口。
她不肯,“我这样会睡不着。”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怎么睡不着?”
纾妍小声嘟哝,“裴叔叔岂不是明知故问……”
他顶着她的小腹,她睡得着才怪。
话音刚落,他呼吸顿住,吞咽的声音更大。
纾妍悄悄抬起眼睫,撞进一双幽深漆黑的眼瞳里。
像是要吃了他。
她立刻闭上眼睛。
原本只是装睡,可这样趴在他胸前,竟也格外地安心。
很快传来她绵长的呼吸声。
这个贯会撩拨,却一点儿不负责的小东西!
可看着她恬静的睡颜,裴珩就不忍心扰醒她。
他在她额角淡淡的疤痕上印下一吻,搂着她沉沉睡去。
*
翌日。
纾妍醒来时,身侧早已空无一人。
若不是老狐狸的大帽还在,她还以为昨夜不过一场春梦。
这时,淡烟端着热水入内。
她上前一边服侍纾妍盥洗,一边道:“姑爷怕吵小姐睡觉,去了别处晨练。”
正说着,外头传来脚步声,正是晨练归来的裴珩。
八月的天气,霜重风冷,他身上单薄的衣衫却被汗水湿透,服帖地贴在身上,勾勒出矫健的轮廓。
淡烟见状重新打了一盆热水放在屋里后退了出去。
裴珩当着小妻子的面脱去身上湿漉漉的衣裳,拿手巾擦拭身体上的汗渍。
屋子里窄**仄,全是他身上的气息。
纾妍的父兄都是武将,她又自幼爱往军营里跑,对男人的汗臭味再熟悉不过,可不知为何,她竟一点儿也不觉得他身上的汗味难闻。
她偷偷地瞟他一眼。
宽肩窄腰,结实劲瘦,汗珠顺着光洁的脊背,没入亵裤……
他突然转过身来。
纾妍立刻收回视线,面颊烧得滚烫。
一刻钟后,穿戴整齐后的裴珩吃了两杯茶后,又倒了一杯茶,行到床边坐下,把茶水递给她。
纾妍不肯接。
他送到她嘴边。
她嗓子干得很,也没坚持,心安理得享受他的服侍。
喂完她吃水,他伸手抚摸着她红肿的眼角,“还疼不疼?”
纾妍:“有一点。”
“既知疼,下回就莫要哭。”
裴珩握住她的右手手指。
“我偏要哭。”
她想要抽回手,一个冰凉的物件套在她中指上。
是一枚金丝镶东珠宝石蛛网戒指。
黄金映着雪肤,那颗圆润的东珠在昏暗的灯光下流光溢彩,映得她本就修长雪白的手愈发夺目。
最妙的是这戒指有趣别致,不同于其他宝石或是黄金制成的戒指。
纾妍自幼见惯好东西,一看工艺便知这是皇宫里流传的老物件,怕是有钱也难买。
他温声问:“这是要给你的生辰礼物,原本想要等你回家再拿给你玩,昨日朝会后突然想起,所以就归家取了来。可喜欢?”
纾妍垂睫不语。
她的生辰早就过了。
其实,按照她的记忆,她今年本该是及笈的年纪,以家里人对她的宠爱,她将会有一场盛大的及笈礼,正因如此,她那日才不愿意庆贺。
想起这些,她心里又有些难过。
她丢了的那些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大人可曾见过我的及笈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