纾妍想起傅承钰受伤的神情:“大人为何总要欺负他?”
裴珩微眯着眼,“因为我提他成婚一事?”
纾妍一时语塞。
傅承钰年纪不小了,按理说早该成婚。
老狐狸身为他的叔父,关心侄儿的终身大事一点儿也没错……
他又问:“那块玉佩是霓霓所赠?”
确实是她赠给傅承钰的定情信物。
纾妍小声嘟哝:“难道我不曾送过定情信物给大人?”
他们两情相悦,她一向大方,没道理不送。
他沉默不语,掉转马头。
她问:“去哪儿?”
裴珩:“不是中暑?回去歇着。”
纾妍:“……”
这只小气的老狐狸!
纾妍觑了他好几眼,他面无表情,显然还在不高兴。
她忍不住道:“明明是裴叔叔先横刀夺爱。”
话音刚落,他低下头看她。
纾妍立刻装作看风景,指着不远处一棵树叶金黄的树格外地好看:“这是何树?”
裴珩:“银杏。”
她赶紧夸他:“裴叔叔真是见多识广。”
裴珩:“上回在寺庙后山,我们曾在银杏树下接吻,要我帮霓霓回忆一遍吗?”
纾妍:“……”
他突然提着她调转方向,大手卡住她的下巴,唇压在她唇上,湿热的舌滑入她口中,用力地勾缠着她的舌。
“唔……”
这只不要脸的老狐狸,她都叫他克制自己!
纾妍想要将他的舌头顶出去,可他稍稍收紧指骨,她连嘴巴都合不上,只能任由他的舌头在她口腔中犯上作乱。
马儿还在自己往前走,纾妍听到一阵马蹄声朝这边来,魂儿都要吓出来了。
马蹄声渐近,老狐狸终于松开她的唇。
纾妍伏趴在他小口小口喘着气,发丝蓬乱,乌瞳湿润,红唇微肿。
恰巧此时,一行人迎面而来,正是先前遇到过的那名红衣少女,与她并行的是与她有两三分相似,年长一些的俊俏郎君。
对方朝她望来,她立刻把脸埋进便宜前夫心口。
谁知一行人却翻身下马,向便宜前夫躬身行礼:“方才听妹妹说在此遇见裴阁老,没想到竟是真的,我父亲昨日还提及阁老,说要让我好好向您学习。”
裴珩神色淡然:“代我向他老人家问好。”
那人颇为激动,赶紧自己的妹妹下马请安。
那少女含羞带怯地向裴珩见完礼后,看向纾妍:“敢问裴阁老,这位是?”
裴珩搂紧怀中的小妻子:“我夫人。”
少女愣了一下,随即若有所思地低下头去。
那郎君又套了几句热乎后,见裴珩微微蹙眉,立刻识趣地行礼告退。
待人走远,纾妍抬起绯红的面颊,有些好奇那些人是谁。
裴珩抹去她唇角的水渍,介绍:“那是秦国公世子。”
还在气头上的纾妍轻哼:“谁问大人了!”
裴珩:“秦国公有意将其许给小七。”顿了顿,又道:“昨日宫宴时,七公主也瞧上他,无论是与秦家小姐联姻,还是成为七公主的驸马,对他的仕途都大有裨益。
纾妍一时怔住。
她本以为他方才是故意拿话气傅承钰,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裴珩这回未再作任何停留,很快便回到住处。
两人刚入内,书墨来报:“一刻钟前,户部送来加急的文件,请公子处理。”
裴珩:“我先去处理公务,待会儿不能陪霓霓用饭。”
纾妍闷闷应了声“好”,向卧房走去。
进屋后,淡烟倒了一杯茶上前:“小姐同姑爷吵架?”
纾妍把遇见傅承钰之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末了,委屈:“你说他那个人怎那么不讲理,若是排个先来后到,他都排在傅承钰后头,他反倒还吃起醋来!”
两人憋了好一会儿,憋出一句话:“兴许姑爷只是太喜欢小姐。”
“就算喜欢我也不能那样,我都让他克制。”
她又问:“我不曾送过定情信物给他?”
淡烟心想姑爷同小姐都不是两情相悦,哪里来的定情信物。
她硬着头皮道:“小姐每年都会送姑爷生辰贺礼,也算是吧。”
原来如此。
纾妍气消些:“那他也不能欺负傅承钰。”
淡烟迟疑:“七公子真要成婚?”
纾妍也不清楚。
不过不管是不是真的,她都希望傅承钰能够过得好,莫要像从前那样拼命。
淡烟试探询问:“那换作姑爷呢?小姐心里也这样想?”
老狐狸?
纾妍想也不想,“那他不能过得比我好!”
她这个人一向记仇得很。
老狐狸对她始乱终弃,若是两人将来各自婚嫁,她一定要比他过得好,心理才能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