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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当晚我失忆了(187)

纾妍的脸倏地红了。

这只老狐狸现在真是没脸没皮!

早知那晚她该打得再重些,让他没脸出门!

裴珩:“我拿钱买。”

纾妍坐地起价:“一千两银子。”

裴珩摘下腰间的玉佩强行放在她掌心:“我今日没带钱,拿这个来抵。”

纾妍只觉得掌心滚烫,拿也不是,丢也不是。

裴珩趁机握住她细得仿佛一掐就折的手腕,粗粝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心,嗓音低沉温柔:“夫人方才提的要求我的确做不到,除此之外,我什么都肯答应夫人。”

纾妍其实早就知晓如此,也并非真心要他如此,但听他拒绝的这样干脆,心里莫名失落。

她抽回自己的手,心平气和:“我不过是随口一说,大人,我们都已经和离,请莫要再那样称呼我。若是大人不嫌弃,唤我一声沈姑娘。夫妻一场,大人别再来难为我了。”

裴珩掌心一空,轻捻指腹,“我并未要为难六小姐,我只是怕六小姐被人哄骗。宁王那个人风流无度,六小姐这样好,时间久了,他难念有不轨的心思。”

他一口一个“六小姐”,唤得纾妍脸都热了。

她偏过脸:“宁王殿下为人极有风度,我实在没有瞧出他有大人所说的那些毛病。”反倒是他,上至公主,下至表妹,就连她家里请的那两个仆妇,这几日都在向淡烟与轻云打听,那位生得极好的郎君怎都不来了……

究竟谁风流,高下立判。

裴珩听不得她夸旁人:“那这回是谁上了他的当?”

纾妍气结。

她确实上了人家的当,可说到底还不是他从中作祟!

裴珩劝道:“我只出钱,也不干涉六小姐做生意,不日沈将军回帝都,我也好对他有个交代。”

提及父亲,纾妍的一颗心瞬间软下来,咬了咬唇,“我爹爹他们,还有多久到?”

裴珩:“快了。”

纾妍到底舍不得这间自己一手操持起来的店铺,最终道:“大人不许干涉我,更不许来找我。”

裴珩:“做生意有做生意的规矩,每旬我要来查一次账。”

一月也不过三旬,三日罢了,这要求不过分。

两人达成一致,裴珩朝她伸出手:“合作愉快。”

纾妍迟疑着伸出手轻轻地碰了一下他的手。

谁知他突然握住她的手指。

猝不及防,她跌进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她心慌意乱,还不等推开,就听他在她耳边哑声道:“别动,给我抱一下,就一下。”

纾妍鼻子一酸,差点没落下泪来。

不过一瞬,他果然松开她:“时辰不早,我送六小姐回去。”

纾妍拒绝:“除生意外,我不希望与大人有任何交集。”顿了顿,又不忘补上一句:“大人着实不是我心仪的男子类型,请大人以后自重些,免得失了身份。”

裴珩紧绷着下颌没作声。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是淡烟与轻云。

纾妍上前拉开门,一股子湿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冲淡了铺子里的旖旎与香气,也冲淡了她心里的那份燥热不安。

纾妍说了句“告辞”,匆匆上了马车。

裴珩目送马车消失在蒙蒙细雨里,微微眯起眼睛。

他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就因为他不肯说一些为她要生要死的空话?

那些话真有那么好?

他着实不能理解!

还有他怎么不自重了!

*

纾妍的香料铺子翌日如约开张。

铺子是纾妍起的名字,名为“无忧”,牌匾则是宁王准备的。

直到纾妍拉下红绸,才发现那牌匾上竟是前夫手书。

他生怕不够招摇,上头竟还盖了他的私印。

不过既然合伙作生意,纾妍倒也算心安理得,反倒是宁王感慨不已:“怀谨一向惜字如金,为你也是下了血本。”

纾妍装聋。

不出半个时辰的功夫,当朝首辅为一香料铺子亲笔题书的消息飞遍全城,前来看热闹的人蜂拥而至。

起初大家只是好奇,可入了铺子才发现里面的装潢独一无二,摆放的香料也与别处的大不相同,不但用料上乘,香气独特,就连女掌柜也生得跟天仙的,云鬓堆积,红裙曳地,明艳高贵,身段窈窕,单是往那儿一站,男人们便没了斤两,软了骨头,一个赛一个地文雅含蓄。

“掌柜安好,这卖的是什么香?”

“十两银子一匣?不贵不贵,区区很是喜欢掌柜制的香。”

“不知掌柜贵姓?”

“沈掌柜在上,区区有礼了。这是一百两银票,昌隆银号出的银票……”

开张不出两个时辰,铺内摆放的香料竟空了一小半。

这让昨夜还担心赔钱的纾妍很是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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