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纾妍缓缓睁眼,漆黑湿润的眼睛里流露出迷茫。
“对,各取所需的外室,”他热烫粗粝的掌心抚上她的脸颊,一对波光潋滟的眼眸被红色填满,“乖,让我做。”
纾妍仅存的一丝理智被这句话打碎,缓缓松开指甲。
得到默许的男人把手垫在她后脑勺,温热的大手握住她的脖颈,滚烫的唇落在她嫩红的唇上,湿热的舌将她的香舌勾缠入自己口中,酒意在二人口流转。
挤压已久的情欲与对彼此的渴望一触即发。
他修长洁白的指骨与她的手指紧紧相扣,牙齿咬开墨绿色的衣缘,唇舌隔着绣了海棠的绯红小衣抚慰她的心。
难耐的女子勾住他劲瘦的腰身,厮磨着他的筋骨。
裴珩抬起头来,眸光深沉地盯着小妻子,大手握住她的手抚向冰凉的玉带,手把手教她如何解开那复杂繁密的锁扣。
她似是想起什么,挂着泪珠的浓密长睫颤抖,“还,还没沐浴……”
他低下头轻吻着她的面庞,低沉沙哑的嗓音有些含糊不清:“我洗过……”
自打入府,他们一直在一起,也就是他会客那会儿分开过。
他居然特地去沐浴,显然早就算计好这一切……
可很快她就无暇顾及这些。
当他进入时,旷了许久的女子呜咽一声,泪眼模糊地望着极具侵略性的男人。
屋外月沉沉,人寂寂,风冷冷。
屋内烟袅袅,香密密,意昏昏,酒意酣畅,湿水涟涟。
不知多了过久,她感受到他的变化,娇娇喘息:“别,别麝在里头!”
晚了。
大约过了十几息的功夫,浑身汗涔涔的男人把沉重的身体压在她身上,亲亲她的耳朵:“别怕,我提前吃了药。”
余韵未尽的女子神情惘然:“什么药?”
裴珩:“男子吃的避子药,你身子不好,不能吃。”
他竟算计到这份上!
纾妍一口咬在他肩上。
他闷哼一声,低低笑出声来。
纾妍被他笑得心脏酥麻,连牙齿都软了。
他紧紧地搂着她的腰,温柔的吻落在她发丝,额头,鼻尖,含着她的唇瓣厮磨,
“我这个年纪,还能在床上满足六小姐吗?”
面红耳赤的纾妍推开他,跪在地上去捡衣裳,指尖才触碰到裙子,被他自背后搂入怀中。
他滚烫粗粝的掌心覆在她心口,灼热滚烫的呼吸落在她耳畔:“可我还不够。”
纾妍的心都颤起来。
……
后半夜下起了急雨,大雨哗啦啦敲打着屋顶。
这一夜急风骤雨,快天亮云雨稍歇,院子里那棵遮天蔽日的侧柏树被雨水浇灌得绿油油,残留的雨珠一滴一滴地砸落在青石板上。
纾妍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她稍稍动弹,全身的酸痛感让她情不自禁地叫出声来,就连那儿也火辣辣地不适。
“醒了?”一道透着浓浓倦意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纾妍睁眼,对上前夫线条凌厉的下颏。
他神情倦怠,像是累极。
她竟然睡在前夫的背上。
她扫了一眼一片狼藉的地毯,昨夜荒唐混乱的记忆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瞬间羞红了脸。
她滚到里侧,拿锦被裹紧身子。
裴珩活动了一下被小妻子压得发麻的身体,起床摇铃让人送水。
纾妍偷偷地瞟他一眼,身型颀长健硕的男人只在腰间裹了一条布巾,胸前背部布满纵横交错的红色抓痕。
而她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身上遍布吻痕与齿印,甚至就连大腿根都有。
昨夜前夫要了她几回,她都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地上,窗前,桌上,床上,榻上……
过去的三年,他没有哪一回像昨夜那般疯狂,折腾得她差点要死在他身上。
这老男人,怎么就那么好的精力!
他突然回过头来。
纾妍收回视线,不想跟他说话,也没力气同他说话。
很快便有人送水入内。
裴珩要抱她沐浴,她立刻道:“大人先洗。”
裴珩只好作罢,大步入了屏风。
等到他再次出来时,屋子里空无一人,地上的衣裳也不见了。
他迅速穿好衣裳出门去,谁知一出门口就见小妻子衣衫不整地骑在墙头,满头乌黑浓密的青丝随风批拂,一只雪白柔嫩的脚在火红的衣裙下荡来荡去。
这会儿正晌午,天气早已放晴,沐浴在阳光里的女子神情茫然,不知所措。
那墙有一丈多高,显然,她不知怎么跳到对面地上去。
裴珩愣了一下,嘴角上扬。
这时,小妻子也瞧见他,一张雪白面孔红得滴血,漆黑如墨的瞳孔里流露出愤然。
裴珩上前,朝她伸出手:“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