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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当晚我失忆了(218)

纾妍原本还担心爹爹会怪自己,却没想到他竟说出这样的话来,心里暖融融一片,乖顺地“嗯”了一声。

一家子正在猜是男是女,底下人来报:“裴阁老来了。”

他不是该在宫中赴宴,怎来了?

纾妍的心砰砰跳,不禁攥紧了衾被。

沈清还未上请人,房门已经被推开,一头戴珍珠檐帽,身着墨狐大氅,高大挺拔的男人裹着一身风霜入内。

雪下得很大,来人乌黑的头发上,狐裘上皆落了薄薄一层雪粉,就连浓密的长睫上也粘了几粒雪粒子。

他无视所有人,直奔躺在床上的小妻子,眼中的担忧几乎溢出来:“身子哪里不适?”

纾妍垂下眼睫:“无事。”

她因刚哭过,眼角洇红,眼睫湿漉漉,面颊也湿润一片,怎都不像无事。

裴珩抬手抚向她的额头,快要碰到时,又收回来,刚放进被窝里,一阵咳嗽声响起。

裴珩抬眸,终于瞧见屋子里其他的人。

他不动声色地站起身来,向面色不大好看的沈清与宁氏见礼问好。

沈清:“裴阁老不是赴宴,怎来了?”

裴珩:“我听闻夫人身子不适,过来瞧瞧。”

沈清听说他特地为女儿跑来,心里舒坦不少,但面色严肃:“我女儿待嫁之身,裴阁老这般称呼,怕是不妥。”

裴珩郑重道:“若是沈将军同意,我即刻请媒人上门提亲。”

沈清瞥了一眼自己的女儿:“我若不同意呢?”

裴珩也看向自己的小妻子:“那裴九会一直等六姑娘回心转意。”

纾妍低头不语。

宁氏忙打圆场:“今日冬至,裴阁老既然来了,那就留下来用个便饭。”

裴阁老:“辛苦岳母。”

他这是头一回唤宁氏“岳母”。

沈清当场瞪眼,还想要说什么,被脸都红了的宁氏拽出门去。

沈括无视裴珩凌厉的眼神,与妹妹说了两句悄悄话,由淡烟推出门去。

屋子里静下来。

裴珩解下身上的大氅,随手丢到一旁的绣墩上。

大氅太重,滑落地毯。

纾妍抬起眼睫看他一眼。

他又弯腰捡起来,挂在一旁的木施上,这才行到床边坐下,握住小妻子的手:“是不是来癸水了?

纾妍小声“嗯”了一声。

他把手放在被窝里暖热些,放在她小腹贴着。

宝宝不过一个月而已,纾妍心中却涌起一股浓浓的热流,抬起眼睫,对上他漆黑如墨的眼眸,微微湿了眼眶。

他蹙眉:“很疼?”

纾妍:“有一些。”

他空出一只手,将她拥入怀中,亲亲她的面颊:“都怪我不好,我没想到这个月迟了这样久。”

他到底是孩子的父亲。

纾妍鼻子愈发酸,把脸埋进他温热的颈窝:“大人真吃药了?不哄我?”

他“嗯”了一声:“秦院首开的方子。待会儿再让他替你好好瞧瞧。”

纾妍:“已经找人瞧过,无事。”

裴珩:“外头的那些庸医怎行。”

话音刚落,外头有人来报:秦院首来了。

裴珩:“请进来。”

纾妍惊慌:“我现在不疼了!”

裴珩哄道:“那也瞧瞧。”

她搂住他的脖颈,撒娇:“裴叔叔,我不要。”

他轻轻拍拍她的背:“听话。”

她见他说不通,一把推开他,把自己埋进被窝里:“你走,我不瞧!”

裴珩哄了好一会儿,她都不肯从被窝里出来,只好作罢,起身出门。

秦院首正在廊庑下候着,沈清夫妇也在,三个人正说话。

秦院首向他见了一礼,问:“听沈夫人说娘子已无大碍。”

裴珩颔首:“有劳秦院首,我送秦院首出去。”

秦院首受宠若惊,连忙推却,裴阁老却执意要送。

秦院首猜测他有话不好当着沈清夫妇的面说,忙随他一起出去。

果然,两人一出后院,裴阁老就将妻子来癸水后腹痛难忍一事说与他听。

秦院首:“娘子上个月来时已无大碍,怎这个月竟还疼这样要紧?”

裴珩蹙眉:“会不会因为我的缘故?”

秦院首几乎立刻明白这是房事过多的意思。

这两人和离了,居然还有房事。

他心中惊讶,但面上不显,迟疑:“一个月几回?”

裴珩沉默片刻:“昨夜三回,其他不大算过。”

秦院首轻咳一声:“确实频繁了些……”

裴珩:“方才沈夫人是怎么同院首说的?”

说起这个,秦院首倒觉得奇怪:“沈夫人好像并不知娘子来癸水,她只询问了一些安胎的方子。”

裴珩微怔:“安胎?”

秦院首:“她未明说,但她问的那些药全都是安胎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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