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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当晚我失忆了(32)

李素宁被她盯得有些不舒服,只听她叹了一口气,“我不过为你打抱不平罢了,明明这一切本该是你的,凭什么她一来就能拥有旁人使劲力气也得不到的东西。明明,她出身都不如你。”

“五表嫂说得对,”李素宁眼里闪过一抹恨意,“她一点儿也配不上九表哥!”

孙氏轻声道:“谁说不是呢……”

*

听雨堂书房。

书墨抹了一把头上的汗,道:“听说是县主将娘子叫了去,娘子在里头待了大约两刻钟的功夫,出来后就让人收拾了旖霞园。想来娘子也是逼不得已,怕是正在屋里伤心呢。”

端坐在书案后的裴珩笔尖一顿,片刻后放下手中的笔,起身大步向外行去。

到澜院时,院子里静悄悄,从前总会出来迎他的小妻子也不知去了何处,只有两个婢女在廊庑下做针线活。

他素日里几乎不入后院,淡烟与轻云没想到他会来,愣了一下,忙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迎上前去请安。

裴珩扫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淡淡问道:“她还在睡?”

这个点还在睡确实晚了些……

淡烟生怕姑爷不喜,忙道:“小姐今儿回来后又闹起头疼,所以起得晚……”

话音未落,姑爷已经推门入内。

屋子里没有掌灯,火红的晚霞透过绿纱窗烧到屋里来,就连地毯上也散着碎金的光。

内室里,刚刚睡醒的纾妍声音缱绻道:“我要吃茶。”

无人回答。

纾妍揉揉眼坐起来,只见一抹身影映在影影绰绰的青纱帐上,又轻轻唤了一声。

这时,那抹身影忽然朝床边走来。

影子高大挺拔,显然不是淡烟或是轻云。

极淡的薄荷气息,墨香,隐隐还夹杂着一丝丝的酸甜。

老狐狸,糖葫芦……

一只洁白似玉的大手忽然撩开帐子,一身绯红官袍的男人出现在跟前。

内室里光线暗,他白玉似的面颊有些晦暗不明,唯独一对眼睛极亮。

她显然没想到他会来,愣了一下,问:“大人给我送谢礼来了?”

裴珩闻言,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自己的小妻子。

她倚靠在靠垫上,胭脂色的寝衣包裹着女子曲线有致的柔软身子,凌乱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线被大红的胸衣包裹着的雪脯。

全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属于她特有的香气。

有些甜,又透着些许玫瑰花露的香气。

这香气裴珩不知在床祇之间闻过多少回。

颈窝,手指,雪脯……

乌曈里还笼着湿润雾气的女子仰着雪白的小脸,没了胭脂的遮掩,雪白的额头处露出原本的一道长约两寸长的疤痕。

也许这道疤痕是因自己而起,所以丝毫不觉得丑陋,反而心中生出几分心疼来。

她嫣红的唇微微张,像是要勾着人俯身扣住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住她的唇,撬开她的牙关,将那只贯会舔糖的粉嫩的舌含入口中,然后将她扣在大红的鸳鸯被中,狠狠罚她。

几乎瞬间起了谷欠念的裴珩喉结滚了一滚,立刻偏过脸去,嗓音喑哑,“你做了什么好事需要我感激你?”

纾妍迟疑,“我今日特地将大人的表妹安排在离大人最近的地方,岂不是功劳一件?”

裴珩问:“你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的清净?”

被人拆穿的纾妍不肯承认,“自然是为大人好。”

他沉默片刻,道:“穿好衣裳,我在外头等你。”言罢,起身出了屋子。

纾妍这才发现自己衣衫不整,羞得满面通红。

这只老狐狸不是说不来她的屋子,怎趁着她睡觉就来了!

纾妍穿戴整齐出去时,老狐狸正坐在外头榻上慢条斯理的吃茶。

纾妍磨蹭着走过去,在另外一侧坐下,“大人来做什么?”

裴珩搁下手中的茶盏,“为何不同我商议就将她安排在旖霞园?”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李素宁。

纾妍见他像是兴师问罪来了,不解,“难道不是大人要纳妾?我如今好心替大人办了,怎反倒成了我的不是?还是说大人觉得我要将她安排在此处才好?既如此,那我搬出去就是。”说着就要走。

他一把扯住她的衣袖,将她拉到跟前坐下,“我不是这个意思。”

纾妍根本不明白他究竟是何意,也懒得理他,扭头看向窗外。

这会儿已经傍晚,正是用晚饭的时刻,空气中隐隐约约地飘起这饭香味。

纾妍不知怎的想到自己的父兄与姨母来。从前在家时,一到晚饭时刻,他们必定要一家子聚在一起用饭,饭后茶余,一家子聚在一块打打叶子牌。

她不怎样会玩,数她大哥哥玩得最好,每回都将她的零花钱赢了去,可转头姨母又会给她更多的钱,下回聚在一块,又照旧输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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