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下身,粗重灼热的呼吸钻进她耳朵眼里,嗓音低沉喑哑,“若是再敢胡说八道,我便这样罚你……”
她哪里胡说八道!
纾妍又气又羞想要报仇,却被他宽大的手掌紧紧握着手腕,扣在怀里,半分动弹不得。
她呜呜呜哭起来,“你这只不要脸的老狐狸,待我回去告诉我爹,让他带兵来打你!”
裴珩亦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做出这样荒唐的行径,搂着怀里哭成泪人儿的娇娃娃,抹去她脸上的泪水,最终叹了一口气,“别哭了,我只用手。”
昏昏沉沉的纾妍还未分辨出这句话的意思,他宽厚温热的手温柔地安抚着她被打过的地方,一根一根将她填满。
纾妍不知该形容这种奇怪的感觉,比自己夹被时强烈千百倍,全身上下酸软酥痒。
眼底的泪珠不断地自她眼里溢出,顺着眼角没入发髻,湿意源源不断地涌出来,一股又一股,打湿了她身下的锦被与凉簟。
虫儿似乎真被他捉了去,可她觉得还不够似的,不自觉地抬起小腰迎合他。
还是头一回用这种方式取悦小妻子的男人极力克制着自己的谷欠望,滚烫的吻落在小妻子早已被汗湿的脖颈,锁骨,香肩……
纾妍如坠云端,细腰颤颤,心儿麻麻,挺着柔软的胸脯蹭着他身上冰凉的衣物,恨不得他欺负得再狠些。
忽然,他的手指不知摁到哪儿,她心里一片酥麻,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争先恐后涌了出来。
原本还在挺着小腰哼唧的女子浑身一震。
她溺了。
完了完了,从今往后在老狐狸面前再也抬不起头了!
*
轻云拿着方子赶回澜院时,只见走时还亮着的灯的屋子黑漆漆一片,房门也紧闭着,她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正欲上前敲门,有人入了澜院的大门。
她本以为是淡烟领着秦院首赶来,谁知一转身却瞧见孙氏与李素宁打着灯笼过来。
此刻淡烟不在,轻云不知该如何应对,一脸警惕地望着对方。
李素宁往院里瞧了一眼,见偌大的院子只有廊庑下亮了几盏灯,四处黑漆漆一片,心里笃定定是沈氏故意在表哥跟前邀宠装病,就要往里闯。
轻云立刻张开双臂,老鹰护鸡崽一般拦在她面前,“我家小姐与姑爷已经歇下,有事明日再来!”
李素宁没想到她一个婢女当着孙氏的面对自己这样的不恭敬,脸上一时有些挂不住,但又担忧表哥在屋里,不好发作,求助似的看向孙氏。
孙氏笑盈盈道:“我与表姑娘特奉县主之命来瞧瞧九弟妹,怎么,九弟与九弟妹已经歇下了?”
轻云刚刚在正院吃了挂落,心里本来又怕又慌,又听她搬出云阳县主,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但仍不肯相让,心里只盼着姑爷或是淡烟赶紧过来帮自己。
孙氏给婢女使了个眼色。
她身后的两个婢女上前几步,口中说着“轻云妹妹这是做什么”的软话,两只手却像钳子一般,钳着轻云的胳膊强行将她拖拽到一旁去。
轻云疼得眼泪都要出来,正要喊人,正屋里忽然传来男子极其压抑的喘息以及女子低声哭泣的声音。
“你这只老狐狸惯会骗人!”
“呜呜呜,裴不许,裴九郎,裴怀瑾,我讨厌你!”
“你乖,别夹那么紧,弄出来就好了。”
“……”
轻云只以为是小姐身子不适,自家姑爷在给小姐治病。小姐的声音听着那样痛苦,一定是病得极重。
她急得哭了,恶狠狠地盯着孙氏与李素宁。
可早知晓人事的孙氏与李素宁却知晓那是什么声音。
两人俱是面色骤变,眸光死死盯着黑漆漆的正屋。
李素宁也算自幼认识裴珩,在她眼中,九表哥端方雅正,是个谪仙一般的人物。
哪怕她在心中幻想九表哥与她亲热,可那样的男人一定是高不可攀的,冷淡的,却万万没想到,在她心里如同天神一般的男子,却被一个小自己十岁的女子直言名讳。
可他不但没有生气,竟然还温柔地哄她。
原来他也会哄女子!
一想到屋里表哥正百般疼爱旁的女子,李素宁的心好似针扎一样的疼,眼泪不自觉地涌出眼眶,手指紧紧地绞着手中的帕子。
定是那狐狸精使了狐媚手段,迷惑了九表哥!
一旁的孙氏失魂落魄地望向那扇紧闭的门,指尖狠狠地扎进掌心里,一颗心仿佛被撕裂一般疼痛。
他明明薄情冷性,谁都不喜欢的……
她凭什么特殊!
凭什么!
*
此刻酉时已经过了,夜色愈发浓郁,四周围静悄悄,只有藏在丛林里的虫子鸣叫低唱。
沈星移没想到会在此处撞见裴裴珏。紧张得手心里有些濡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