纾妍见他不回答,要从他怀里起身,谁知被他的大手扣住腰,将她摁回怀里,“去哪儿?”
她揉揉眼,“困了,要回去。”
他搂她在怀,轻轻拍着她的背,“就这样睡,再陪我坐会儿,待会儿我抱你回去。”
大抵是被他抱习惯,她舒服地把脸颊贴在他温热的颈窝,两只手也搭在他腰部两侧,问:“方才大人的表妹不是说今夜留下来陪你?大人怎不答应?”
裴珩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希望我答应?”
“同我有什么关系,”她轻哼一声,“不过大人若是答应,我再也不同大人叙旧情。”顿了顿,坐起身来,瞳孔放大,“大人该不会从前就亲过李素宁?”说着嫌脏似“呸”了几口,赶紧又灌了一口酒。
还是头一回遭人嫌弃的裴珩自她手中夺过酒杯,“何意?”
她道:“旁人碰过的男人我才不要!”
裴珩沉默良久,将她搂回怀里,抚摸着她冰凉的发丝,道:“我只亲过我的妻子。”
她听了这话,放心地趴在他怀里,刚阖上眼,耳边再次传来他低沉的嗓音,“可困了?”
“有一点,”她声音缱绻地呢喃,“裴叔叔,我想家了。”
裴珩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伸手摩挲着她的后颈,“可曾想过归家后如何?”
“自然想过,”她惬意地享受他的服侍,“带我回家后,我要去我爹军营里挑一个漂亮的跟班陪我玩,将来他若是喜欢我,我就叫我爹招他做上门女婿,同他生几个小娃娃,哎呀,大人为何掐我!”
裴珩轻轻揉捏着她疼的地方,不动声色,“可有人选?”
“还没有。”舒服些的女子老实地趴在他心口。
她这样说,想来与侄子并无瓜葛。
她本就孩子心性,从前怕是更甚,招惹了旁人不自知罢了。
裴珩这些日子积压在心中的阴霾尽散,又听她问:“大人呢?”
他?
自然是从前怎么过,往后怎么过,不过是和离罢了,又能有什么改变。
他抚摸着她的发丝,“我得空时就会去瞧你。”
“大人瞧我做什么?”她不理解,“我未必见得愿意大人来瞧我。”
他指骨顿了一下,“为何?”
“没有为什么,”她答:“更何况大人在帝都,我在青州,如何来瞧我?”
他不置可否。
早已习惯的纾妍也不追问,抱怨,“大人这样,这样我根本睡不好!”
话音刚落,他的呼吸似乎顿住。
她从他颈窝里抬起头来,娇声娇气哄他,“裴叔叔给我瞧瞧好不好?我只瞧一眼。”
裴珩喉结滚了一滚,伸手捏着她的下颌,“真要瞧?不后悔?”
她不解,“为何要后悔?”
他未回答,低下头吻她。
比起方才那个温柔湿热的吻,这回他像是要将她吞入腹中。
原本都要睡着的纾妍被他吻醒,热毒似也隐隐发作起来,不由自主地蹭着他结实的胸膛。
他将她搂得更紧,温热的大手贴着襟口滑入她的兜衣里。
纾妍也把手伸进他襟口,指尖刚触碰到他结实的肌肉,却被他一把摁住手。
本以为他像前几回那般,不许她触碰他的身体,谁知他却捉着她的手贴着结实的胸膛下滑,所到之处,是黏腻着一层汗水,硬邦邦的肌肉。
纾妍只觉得掌心滚烫,可又实在好奇他衣裳里究竟藏了什么,任由他捉着自己的手……
原来老狐狸也不是处处生得漂亮!
她吓得想要收回手,却被他牢牢按住。
他松开她的唇,眸光幽深地盯着她,嗓音异常喑哑:“我早说过,莫要对男人那么好奇,霓霓总不听话!现在,还要继续叙吗?若是继续,待会儿你就是哭,我也不会停下来,你怕不怕?”
若是换作清醒时,纾妍未必敢继续,可她现在醉得迷迷糊糊,只听得“怕不怕”三个字,逆反心理又来了,“我才不怕!”
他道:“那待会儿就别哭。”
醉意氤氲的女子不明白只是接吻为何要哭,直到他那儿试图欺入。
纾妍没想到便宜前夫口中的“叙旧情”是这种叙法。
她觉得自己简直要死掉了,比头一回热毒发作时还要让她难受,哭着不肯叫他得逞。
像是早就知晓她会后悔的男人嗓音沙哑地哄:“那霓霓叫声官人听一听,我不入,好不好?”
她不肯叫,哭泣,“大人不是我的夫君!”
话音刚落,他再次低下头吻她的唇,将那些他不爱听的话悉数堵回去,以实际行动践行他的话。
他们已经有近三个月多未行事,她那儿宛若初次。
她生得本就过分娇嫩,他不敢太冒进,耐着性子安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