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天真的女子迟疑,“那我将来成了婚,能问我的新夫君吗?”
裴珩没想到她昨夜才与自己行房,今日就当着他的面毫不避忌地提及别的男人,“也不许!”
“难不成我只能问大人不成?”
纾妍想要走,谁知便宜前夫将她禁锢在怀中,“这回就算了,下回若是再敢说那些浑话,我绝不轻饶!”
纾妍面红耳赤。
她哪里说浑话……
屋外,蝉鸣一阵高过一阵,叫得人心里一阵一阵发紧。
外头这时传来说话声,是寺内的小沙弥来送斋菜。
小沙弥年轻的声音隔着一道门传进来,“请示阁老,湖心小筑可要派人打扫?”
纾妍紧张地看向便宜前夫。
他像是没瞧见。
她到底是女儿家,面皮薄得很,败下阵来,小声向他保证,“我以后绝不当着别的男人说那样的话。”
他这才道:“无需打扫。”
那小沙弥应了声“是”。
小沙弥一走,纾妍气得一口咬在他胸口。
他闷哼一声,却并未挣脱,大手轻抚着她的背。
直到她松了口,他哑声道:“我帮霓霓上药?”
“谁要你帮!”纾妍看不惯他这幅永远都游刃有余的模样,就好像昨夜那个引诱她的男人不是他。
她越想越生气,对着他的唇啃了上去。
她不会接吻,毫无章法,啃得他唇上全是口涎。
他始终无动于衷。
纾妍心里感到难过,对于昨夜的事,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到被冒犯。
她松开他的唇,谁知他突然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住了她的唇。
很快她被他吻得意乱情迷,瘫软在他怀里。
直到一吻结束,他松开她的唇,指腹抚摸着她湿润的唇角,嗓音温柔,“还生气?”
面红耳赤的女子把脸埋进他颈窝,委屈,“我不喜欢裴叔叔欺负我。”
他问:“那我怎么做霓霓才会高兴?”
纾妍也不知。
她吸了吸鼻子,鬼使神差地问:“裴叔叔从前为我吃过醋吗?”
他这回没有哄她,“我从未有过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
这话的意思便是没有。
那岂不是说他哄一哄她,她就上了他的当。
她从前怎这样好骗!
纾妍怒自己不争,“若是哪一日裴叔叔为哪个女子吃醋,一定要写信告诉我,我必定要好好瞧瞧她是个怎样的女子,勾得裴叔叔为她丢了魂。”
他道:“不会有那样的女子。”
他待她,已是例外。
纾妍在心里诅咒他,最好那日他喜欢旁人,旁人不要他!
哭才好呢!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淡烟在外面禀报:云阳县主身边的人请他二人过去用饭。
纾妍一步都懒得走,“大人自己去吧。”
裴珩吩咐:“就说我们已经用过饭。”
“大人怎不去?”
纾妍想起法会时李素宁看她的眼神,“指不定大人的亲亲表妹还在等着大人呢。”
说完,见他目不转睛盯着自己,“这样瞧我做什么?”
裴珩握住她的手指,温声嘱咐:“以后莫要随便同人搭话,尤其是宁王殿下,免得被人骗。”
纾妍小声嘟哝:“大人昨夜也不哄我。”
裴珩道:“我怎么能一样。”
纾妍轻哼:“没什么不一样。”
左右都是大骗子!
*
云阳县主没想到长子长媳都不来用饭。
她心里也有不满,但当着其他人的面也不好说些什么。
可心怀不满的赵氏却低声嘀咕起来。
只是她不敢说裴珩,矛头都在纾妍身上。
无非是她如今不懂规矩,又无力管家之类的话。
说来说去,无非是为管家权!
实在忍无可忍的云阳县主放下箸:“斋菜不好用?”
赵氏忙道:“并无。”
她这回有孕,一闻到油腥就想吐,寺中斋菜倒很符合她的胃口。
云阳县主:“那还堵不住你的嘴!”
赵氏讪讪,眼泪都要淌出来:“儿媳只是担心母亲过分操劳,累坏了身子。”
裴瑄也忙替妻子说好话:“倩儿确实担心母亲身子,并未为管家权。”
云阳县主实在看不惯他被赵氏拿捏成这样,懒得再跟赵氏计较。
饭后,赵氏负气离去。
一回到禅房,她就伏在床上哭,边哭边抱怨。
“大的握着管家权,小的又得了偏爱,唯独我什么都没有,还要受这份闲气!”
“再怎么我也给她生了一个孙子,指不定腹中这团肉也是,可你瞧瞧她何曾给过我好脸色!”
“你还有我。”裴瑄安慰。
“我要你有何用!”赵氏哭:“你一个小小的七品官,每个月又有多少俸禄!如今大伯都肯给你机会,让你去礼部,你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