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弄香闺(143)
她心中暗暗思忖着,日后可不能同薛夷渊再喝酒,若真办了错事可真是悔都来不及悔的。
她以为只有这些,可未曾想,裴涿邂又开了口:“原来苏姑娘是真不记得了,不然我还以为是我坏了苏姑娘的好事,毕竟我将姑娘带到马车之上,姑娘将我错认成了薛统领。”
苏容妘眸子瞬时睁得更大了些,莫名有些不敢往下听。
但裴涿邂凑近了她一步,身上如松雪般的味道再次将她萦绕,一字一句道:“姑娘应当不记得,是如何将我当做了他,然后——”
“轻薄了我。”
第116章 身子碰一碰而已
轻薄他?
苏容妘被这三个字吓到,猛地后退了几步,却是直接撞到了身后的屏风上。
裴涿邂适时伸出手来,一把将屏风扶住,就此便似将苏容妘圈在怀中。
苏容妘的心在此刻狂跳起来,莫名的恐慌与无措将她侵染,她强扯了扯唇角:“大人莫不是故意在吓我?”
“你觉得,我会有这般无聊?”
裴涿邂欣赏着她如今的模样。
他发觉自己还是喜欢她如今这副模样,毕竟她如今的情绪与反应,皆是因自己而生。
只是这反应还是大了些,毕竟方才说薛夷渊要如何她时,她可没有现在害怕。
他眼看着面前人喉咙动了动,故意道:“我将你带上马车,你却一直要往我怀中钻,最后躺在我怀中,我一时心善,还在想你许是因醉酒才如此放肆,我若将你直接推开是不是不近人情了些。”
苏容妘愈发的震惊起来,耳中嗡鸣,似是觉得他说出来的每个字自己都不认识了一般。
她手攥得紧了紧,便听裴涿邂继续开了口:“但你却趁我思虑的空挡,便——”
他声音顿了顿,视线落在苏容妘的唇上,而后冷笑一声:“轻薄了我。”
苏容妘已经惊得没了什么表情,她感受到他的视线,不由得抿了抿唇。
裴涿邂所说之事,叫她觉得陌生又熟悉,既隐隐觉得她应当真做了这种放纵的事,却又觉得是哪里不对。
她脑中如今有些反应不过来,呆愣愣又问了一句:“然后呢?”
裴涿邂挑眉:“你还想又什么然后?”
苏容妘心猛地一跳:“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然后?”他语气如常,“然后,我自是一把将你推开,可你却死拉着我不放,将我与你一同摔在了马车里。”
苏容妘这下似有些印象了,她好像是躺过铺了垫子的地上。
她懊恼地闭了闭眼睛,头也慢慢低垂了下来,已经不能再维持面上的平静。
她怎得会做出这种事来?
难怪她昨夜睡的那般好,难怪她梦到阿垣,她还以为是阿垣入了她梦中与她相见,却是没想到,她竟做了这般荒唐的事!
她甚至又觉得荒诞的厉害,她不过了醉了,怎得就有这般本事能偷袭了裴涿邂去。
她更是觉得庆幸,幸而裴涿邂能今日才同她兴师问罪,若是昨日就将她从马车之中丢出去,亦或者彻底赶出裴府去,那嫡妹可不会让她和宣穆好过。
她不说话的空挡,裴涿邂又开了口:“苏姑娘莫不是还要说,自己不记得了?”
苏容妘确实不记得了,但却觉得此刻若是说了这种话,分明是有些逃避的意思在。
她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道:“我虽不记得了,但若我真做了这种事,确实是我的不对,我当真不是故意的,日后定然滴酒不沾。”
她不敢去看裴涿邂神色,更是怕他昨日大发善心留下她,今日便要将她赶出去。
她忙又道:“许是我昨日醉酒后睡梦魇了,这才如此,还请裴大人原谅我这一次罢。”
裴涿邂盯着她发顶看,倒是没立刻回答。
不原谅,他还能如何?
可他并不想听她说什么原谅不原谅。
他其实很希望她能说一句,要为此事负责,可他又不禁去想,她能负什么责?还能就此嫁了他不成?
他幽幽道:“梦魇?我倒是没听说,做春梦还能梦魇,姑娘可是阿渊阿渊,唤了好几声,这般想来,我将苏姑娘从薛统领身边带走,反倒是坏了姑娘的好事。”
阿渊两个字一出来,叫苏容妘心上猛地一颤,听着他说后面的话,这才意识到原来他误会了去。
小时候她有一次这般唤阿垣,倒是被薛夷渊给听了去,叫他胀红了一张脸说她不知羞。
后来才知晓,原是薛夷渊误会了这声阿垣,当时生了好大的气,他还硬找补面子,叉着腰道:“你不过是给乡野丫头,撑死也就去配沈岭垣,如何能配得上我堂堂薛家大公子?幸而是听错了,否则我可还要费心想办法去拒绝你,当真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