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弄香闺(346)
皇帝的声音如常,分明是开口定生死,但却好似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甚至还反过来问裴涿邂:“朕是不是太狠心了些?”
裴涿邂面色如常,依旧是一副恭敬模样,又重复了一遍:“陛下也是无奈之举。”
皇帝挥退了他,又侧身按着眉心,依旧是一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模样,萧索伶仃。
裴涿邂道了一声告退,几步撤离了殿中,独留皇帝与身后的内侍总管。
李潜啊,确实是个好孩子,好到让他羡慕,甚至是嫉恨,一场大火烧不死他,如今却用浴水来夺去了他儿子的命。
当初天下大定,他给了兄弟体面,封了镇南王,可李御仍旧不满足,他削减武将时处处阻挠他,说他鸟尽弓藏。
可历朝历代,哪个得势的皇帝不先压制一起夺天下的兄弟?如若不然,当初他们是怎么助自己的,日后也会去助旁人,帝位怎能坐稳?对比先人,他已经够留情面。
也终究是他心急,先一步做局除去了吴家父子,但他亦手下留情,留了吴尘寂这个吴家老二,连带着吴家老大的夫人与孩子也未动分毫,可李御仍旧言他心狠手辣,不愿留在京都辅佐他,回了祖上所居的杨州。
走便走了,偏生出京后,给儿子改了名字,李潜,潜龙在渊,既是有不臣之心,又在笑他即便是做了皇帝又如何,他的儿子也比不过李御的儿子,日后江山后继无人,早晚要寻上李潜。
皇帝闭了闭眼,早年间本该已经平息下来的不甘,在此时此刻又卷土重来,他厉声吩咐:“派些人手将裴涿邂的举动都看顾好,朕这般看重他,他可莫要再背叛朕。”
裴府之中依旧是一片安宁,无人知晓裴涿邂深夜被传召入宫的事。
裴涿邂这一脉男丁只剩了他一个,遇事棘手时无人商议,被推入局也无人帮衬,他回去的时候,下意识便踏入了正院。
他在正房门前立了片刻,心中在想,妘娘此刻是不是睡的正香甜?
他顿了顿,没再犹豫,直接推门进了内屋。
苏容妘醒来时,便觉得身子被禁锢住,自己似被人圈住,后背贴紧的胸膛向她度来暖意。
她愣了一瞬,意识到发生什么后残余的困倦陡然散去,她猛然挣扎起来:“裴涿邂,松开我 !”
第272章 夫妻之事,理所应当
裴涿邂是听到怀中人的声音才行的。
睁眼时屋中天色还未全然亮起,他下意识将怀中人搂紧,察觉到并非是出了什么事后,这才将力道松开,抬手轻拍她小臂:“是不是被梦魇着了,睡罢,不必害怕。”
苏容妘被他这熟稔的反应弄的一愣,但很快便清醒过来,抬手去推他:“你才是梦魇!谁家正经郎君大晚上往人床榻上爬?”
裴涿邂闭着双眸,但手上用了力道,直接将人抱着旋身揽到另一边,亦将她的腿压住。
“夫妻之事,怎得被你说的变了味?”
苏容妘的身子被他锁住动弹不得,干脆放松了力气,大口喘着气道:“你是娶过妻的人,想来深夜一声不吭去女子床榻上,对你来说已是家常便饭,我可与你不同。”
裴涿邂双眸睁开,他娶个妻,也不过是名存实亡,怎得被她这么一说好似此前多夫妻情深一般?
他悠悠开口:“那你还是习惯习惯罢。”
只是下一瞬苏容妘却道:“习惯?今日我被迫习惯了你,若是他日旁人偷偷潜入我的屋子,我下意识习惯了又该怎么办?”
裴涿邂撑起身子,一双曜石般的眸子在黑夜之中紧盯着她。
许是因为这种朦胧夜里她更能熟悉他些,即便是看不太清,但她仍旧能感受得出来,此刻的他应当面色铁青。
“你是裴府主母,哪个不怕死的敢如此僭越?”
苏容妘漫不经心提了一句:“僭越不僭越的,还能让你知道?”
即便是知晓她是故意这般说的,但裴涿邂仍旧觉得胸口闷堵,他直接掐住了苏容妘的腰身,指尖向她的寝衣内探去。
“你做什么!”
苏容妘免不得有些惊慌,手胡乱去推他,只是想要阻止他的动作都是徒劳。
他温热的指尖灵便的很,抚过她如今尚未显怀的小腹,顺着一路向上,而后又一寸寸抚过背脊,最后扣住她的脖颈,一句废话不多说,直接将唇贴了上去。
苏容妘被控制半点动不得,他蛮横地啃咬她的唇,却还不够满足,舌尖还要来勾缠她。
她挣扎着,连着锤他再捶床,最后终是寻到机会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血腥味弥漫开来,谁也不好受,裴涿邂却好似不怕疼一般,仍旧辗转研磨,而后本能地分开她的双腿,就这般蓄势待发抵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