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穹铁道]将军最近有点儿苦恼(128)+番外
最后一句的语气颇为幽怨。
钟离无奈笑笑:“原是我连累了太卜大人,罪过,罪过。”他不由得生出几分好奇心:“不知在符太卜的卜算结果中,我二人相见是何情形?”
“一次,景元设计将先生诓进穷观阵里,并将先生的四肢都束缚住了,由本座来对先生进行审问。”
钟离饶有趣味道:“结果如何?”
“本座法眼受损,先生召来活体星宿,坠向罗浮仙舟,苍城仙舟覆灭的惨剧即将再现,到时罗浮上的所有生命都难逃灭顶之灾。”
“……”
钟离无奈扶额:“不瞒符太卜,其实我的脾气已经磨损了许多。”
符玄揉了揉太阳穴:“穷观阵也并非万无一失。先生身上有多种命途的力量,本座一时之间无法看透。只是到目前为止,这是最接近卜算结果的一种可能。”
“还有其他的吗?”
符玄想了想道:“先生与一位身背巨大棺椁的天外行商去了虚陵,以权谋之术步步为营,后联合景元发动兵变,将元帅华赶下台,并且取而代之。”
“……”
钟离闭了闭眼睛,复又睁开,轻轻一笑:“不瞒符太卜,来仙舟之前,我已是退休状态。为促成此事,还亲手为自己办了一场风光的葬礼,高兴之余,还多喝了几杯。”
顿了顿,他又问道:“还有其他的情形吗?”
符玄道:“景元深陷魔阴,冥差将其引渡至因果殿,身归寂灭。先生为救景元,大闹十王司。无数灵魂得以逃出生天,占据他人的躯体。”
“……”
钟离摇摇头笑道:“其实我与景……”他不由得顿了一下,待意识到是习惯使然后,半是无奈半是自嘲道:“我与将军的交情远不至如此地步,太卜大人尽可放心。”
说完,不等钟离问,符玄便道:“无了,本座暂且想不起其他情形了。”
“依太卜大人看,当下属于何种情形?”
“依本座看来,眼下哪种情形都不符合。根据现有的情况计算,最终的导向结果将会是搓揉复杂的。而且,这三种情形并非完全独立,而是交叉并行。或许,也有新的结果也未可知。”
钟离微微颔首,继而笑道:“符太卜神机妙算,何不卜算一下——今晚过后,太卜大人是否会如愿以偿呢?”
?
符玄有些不明所以:“先生此言何意?”
钟离慢条斯理道:“我是一介外人,景……将军出于某种不可言说的顾虑将我支开了神策府。如今府内情形如何,我并不知晓。但想来以景……将军的能力,对付起来应是绰绰有余。然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是有人在背后使绊子,今晚可够……将军喝一壶的了。”
一番话因为个称呼说得磕磕绊绊的,不改还好些,改了更显得欲盖弥彰,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符玄更是疑惑了,却见钟离抬头看向夜空。符玄循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方才还月明星稀的夜空如今变得乌云蔽月,只渗出几缕惨淡的月光。
钟离自言自语道:“不知明日太阳升起之时,草叶之上,是否还会有晨间的露水落下。”
符玄若有所思。
钟离看向她:“符太卜该去丹鼎司向龙女讨要些掺了糖粉的明目药茶了,晚了,怕是以后再也喝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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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策府。
钟离走后,景元关了灯,复又坐在椅子上,静静等待着。
惨淡的月光渗了几缕落在地上,衬托得内外黑黝黝一片。园子里养的本该窝在猫窝里大睡特睡的几只白猫迈着虚浮的步伐跑进屋来,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后,亲昵地蹭着景元的裤脚。早该蹲在枝头上酣睡的鸟雀,也在此时呼啦啦飞进来,啄着景元头顶上的银发。还有只蹲在景元的肩头,啄着他的脸颊。
景元时而抓抓白猫的下巴,时而戳戳鸟雀的脑袋,打发时间。不多时,他又从桌案下顺出一坛美酒。将案上的文牍推至一边,仰面喝了起来。
些许酒水从将军的唇角渗出,顺着精致的下颌线缓缓滑下,随着吞咽的动作起起伏伏。喝到酒酣耳熟之时,府内倏然间凭空出现了一队冥差和勾魂使,以及拘、锁、刑、问四大判官之首。
景元已经有了些许醉意,但远不至认不清人的地步。其中最扎眼的还是那持明龙师钩沉长老,阴险且得意的神情都不屑于掩饰了。
看来他先前与钟离说的什么头脑清醒的龙师里,不包括钩沉。但今晚,不管是清醒的还是不清醒的,都在劫难逃。
景元又是喝了一口酒,借着醉意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他眯了眯金黄色的眸子,唇角噙着笑意:“如此大的排面,四大判官之首皆已到场。若是十王也在此,即便景元真的深陷魔阴,也不虚此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