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穹铁道]将军最近有点儿苦恼(2)+番外
那人闻言,先是不慌不忙地抿了一口茶,借着喝茶的功夫思忖片刻,像是下了某种决心般,唇角微微勾起:“在下钟离,不成才,一路尘世闲游,因缘际会来到罗浮,还望将军多多照拂了。”
那人故意咬重了“将军”两个字。
景元抿了抿唇角,此人先前神态还有些懵懂的澄澈,一听自己要与他结识一二,便猜到自己此番是为他而来。眼神登时清明了几分,那抹茫然也荡然无存。想来是早已认出自己的身份,恐再遮掩引起自己的怀疑,便索性坦诚相见了。
可见他也不是对仙舟的情况全然不知。对此景元倒是毫不意外,如果钟离对罗浮一无所知,那便是自己文牍处理得多了,脑子有些不清楚,一时看走了眼。
景元心中越发欢喜,勾唇笑道:“好说好说。先生乃妙人也,今日一见,我对先生竟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不知先生是否有意,来我神策府呢?”
钟离轻轻一笑:“将军盛情相邀,本不该拒绝。只是钟离才疏学浅,恐帮不到将军什么。枉费将军一番美意,钟离今日以茶代酒,自罚一杯。”
景元来不及制止,钟离一杯茶便下了肚。拒绝之意很是明显,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景元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回敬一杯。
放下茶杯之后,钟离的注意力全被西衍先生吸走了,再不看景元一眼,故意不给景元搭话的机会。
一部评书说完,西衍先生休息的空档儿,景元还未来得及再搭话,钟离便侧过脑袋。景元以为机会来了,正要开口,钟离却抢先一步:“将军,钟离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辞了。”
说完,也不管景元说什么,便起身离开了。景元一人坐在座位上,单手捏着茶杯,望着钟离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一杯茶灌下去,景元稍后便回了神策府。但望着桌案上怎么也处理不完的文牍,他又想起了那坐在桌前一板一眼品茶的钟离,心里涌起一股冲动,只觉得那人合该是坐在桌前处理文牍的。
一丝不苟的态度,全神贯注的神态,端庄雅正的姿势。怎么想,怎么看,都是一幅极其赏心悦目的画面。
景元再次按捺不住,起身离开了神策府。彦卿刚好从外面回来,见景元又要出去,在背后无奈叫道:“将军,您又要出去啊……”
景元一心沉浸在将人招揽进神策府的想法,对周围的事物完全提不起什么心思。但已经被拒绝一次了,再提恐怕也是这个结果。
钟离此人,看起来虽有些平和,但态度比较坚决。想要软化那颗如岩石般坚固的心,恐只能投其所好。
一连几天都能在西衍先生处看到他,看来此人非常古板学究,应该会喜欢些古玩字画一类的东西。
景元想了想,从自己的收藏柜里的寻出了一把折扇。而自己则换了件宽松的衣袍,紧紧束起的高马尾也散开了一些,让自己看起来有些读书人的模样。
做好这些后,景元便自信满满地出了门。左手背在身后,右手展开折扇,风度翩翩地在大街上闲逛。
他一路寻着,终于在星槎海中枢的赎珠阁再次见到了钟离。此时的钟离,在挑选着心仪的东西。但估计是巡镝没有带够,拿着手机半天没有言语。
此时不上,更待何时。
景元啪地一声合上折扇,迎上前去,拿出手机扫了码:“我替先生付了。”
闻声,钟离抬起头来。毫不意外地,他看到了刚才还对着他肆无忌惮打量的将军。注意到景元换了一身有些书卷气的衣服后,他一时之间有些服气,看来将军是不准备放过他了。
付过款后,景元眉头轻挑:“原来这就是先生所说的要事。”
钟离没有丝毫被拆穿的尴尬,只是笑道:“鄙人素来喜欢这些古玩字画,取悦自己自然也是要事。”
景元哈哈笑道:“先生所言极是,倒是景元终日在府内处理文牍,有些与世俗格格不入了。”
钟离将字画收入囊中,“将军多虑了,钟离并无此意。”
景元潇洒地展开折扇,轻轻扇动几下,颇有几分风流倜傥的味道。他唇角噙着笑意:“先生不必放在心上,我并未在意。”
钟离道:“将军如此通情达理,倒是钟离有些斤斤计较了。”顿了顿,他又道:“让将军破费了,改日定当奉还。”
景元摆了摆手:“不必,先生明明知道,我并非为此而来。先生避而不谈,莫非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钟离轻叹口气:“将军,钟离只是一介闲人,文不成武不就,不能安邦,亦不能定国,手无缚鸡之力。将军所托非人,不怕将来悔恨终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