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穹铁道]将军最近有点儿苦恼(211)+番外
看着炎庭君侃侃而谈的样子,昆冈君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炎庭君发觉昆冈君的异样,不由得问道:“怎么了?我的分析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只是觉得几百年不见,你的变化倒是显而易见。犹还记得以往你那个狂暴的脾气,在饮月之乱发生时,恨不得立即来罗浮揪住饮月君的衣领问个清楚明白。”
炎庭君苦笑一声:“几百年的时间,已经足够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倘若我不约束自己的行为,怕是日后也会落得如饮月君一般的下场……”
昆冈君神情有些紧张,生怕炎庭君下一秒就会说出大逆不道的话来。但她也没有阻止,而是静静地听下去。
“……倒不是因自身的安危,而是恐朱明的寿瘟祸迹无人守望。”
“……”
昆冈君松了一口气,有些不满道:“行为上倒是约束了,但祸从口出,还是注意些为好。”
“或许这话该去提醒天风君。”
“他倒不必。天风君看似吊儿郎当,实际心中有数得很。”昆冈君道:“冱渊君即便口出狂言,也不过是孩童之言,无需在意。至于伏波将军,就更无需我等操心了。”
“嗯。”炎庭君点头:“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最后一件事情,关于钟离的身份……”
“我们对他其实已经了解甚多,但不知为何,仍是觉得是在隔着一层厚厚的面纱看他。但想要探清他身上的秘密,从中窥得持明族的延续之道,试探怀疑是绝对行不通的。虽未明说,但他先前在波月古海时已经亮明了龙族的身份。如此敏锐之人,如何察觉不出当时你和冱渊君也在海底?既然他已经不在意自己的身份是否泄露,那么日后沟通起来也会更为容易一些。再有,既然景元这般在乎于他,我们就莫要再生疑心了。如此一来,既与钟离的沟通方便了些,又与景元的关系拉近了些,何乐而不为呢?”
“……”炎庭君道:“如此甚好,只是若是联盟内部再对我持明族生出怀疑,唯恐钟离带领我等造反生事,该当如何?当初伏波将军从持明族中重新择出冱渊君也是有此考虑,不仅是担心到时自己失了理智做出不可挽回之事时无人阻止自己,也是忧心联盟因饮月之乱对我等龙尊失去信心,将唯一由持明自治的仙舟方壶收回,故而将自己将军的身份与持明族切割,以此来减消联盟的怀疑。又唯恐过犹不及,便将当时族中对饮月君不满的龙师贬斥至仙舟罗浮,以示惩戒。如此相安无事七百余年,倘若联盟对钟离的疑心未消,我等持明族又与钟离来往过密。鉴于钟离自身极为强大的能力,很难不让人怀疑是我等持明族欲借助钟离造反生事。当时饮月之乱还只是在罗浮发生,持明与云骑死伤无数,若是在整个联盟内上演,后果不堪设想。联盟内部疑心病太重,缘何不会想到这一层。当时十王受了钟离的戏弄,难说不是出于此种考量,才让我等龙尊百般试探钟离。好在你冰雪聪明,两巴掌外加两颗甜枣,既不至于将钟离得罪彻底,也不至于让十王再生怀疑。只是如今……若是我等四人皆对钟离信之任之,十王那边……”
昆冈君道:“先前我与钟离和景元以及十王一起围困十王时,十王已经对钟离真挚地表达了感激之情,想来已经打消了怀疑。但……”她仔细想了想当时的状况,只觉得十分蹊跷:“说来也怪。那幻胧是个绝灭大君,即便当时有十王坐镇,也不至于如此不堪一击。如此轻易便被收服了,这背后肯定另有原因。”
炎庭君道:“十王脾气古怪,难保他不会随时变卦,想一出是一出。以防万一,还是留个心眼为好。”
“……”昆冈君默了半晌,问道:“你觉得钟离的实力,比之元帅如何?”
炎庭君沉默了,倒不是在思考这两个人的战力究竟如何,而是有些惊讶一向心在田园的昆冈君竟会有此一问。这个想法可谓是大胆了些——若是钟离的实力在元帅之上,即便日后联盟对持明族如何怀疑,他们也不会畏惧了。说句极为现实物质的话,只要抱紧了钟离这条又粗又壮的大腿,脱离了联盟又如何。依着此人的品性,他定然不会亏待他们,日后定会吃穿不愁。说不定还能另寻持明族的栖身之地,重现以往的能力。但若是钟离的实力在元帅之下,一切都是免谈。然这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连十王这种对联盟极为重要的人物都沦为了钟离的掌中之物,甚至不惜千里万里也要赶赴罗浮,一问究竟。而且听说再过几日景元与钟离也要前往虚陵了,倘若……
!
有个什么东西从脑中一闪而过,炎庭君和昆冈君不由得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些许惊讶以及接踵而至的迷茫和少许复杂,再之后就是深深的忌惮和些许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