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师妹绝不可能是恶毒女配!(198)
越是如此她越是生气,越是生气心魔力量越大,相对的,心魔侵蚀也越厉害。
她吐出一口血,溅到那昕昕的手背上。
那昕昕抬手瞧了瞧,道:“若你真想去找她,就省点力气,等她回来。”
兰烛不想听,只一味冲击身体穴位禁制。
她奋力冲了几个时辰,从清晨到傍晚,也没能成功,以卿和小竹也来了,三人在一旁守着她。
这禁制似乎还有一层保护,防止她发狂入魔,让她提高力量的同时,又让她丧存一些理智。
以卿小竹那昕昕在她面前并排而坐,担忧望着她,却仅此而已,并不帮忙。
最终,在太阳下山的最后一刻,她的禁制开了,紧接着,她化为一道流光,向远方发射出去。
以卿道:“你说我们不帮她,她会不会记恨我们?”
那昕昕:“你还指望她会回来吗?”
以卿沉默。
大师姐想走,小师妹便也不会独留。
徐清姿活够了,虽没明说,但谁都能感觉得出来。
她既已放弃修仙,自然不会在乎长生之道,她想当个生老病死的凡人,她以这种心态,被兰烛扶持,活了四百多岁。
她之前还愿意忍一忍,几百年过去,她忍不了了。
兰烛不在时,她会独自坐在悬崖边眺望远方。
有时以卿看到她,会问她在看什么。
她要么不回答,要么扯东扯西没有头脑。
有一回,她突兀地道:“我这样会不会很自私。”
从来都是师妹们问她问题,向她寻求安慰和帮助,却突然反过来问她们,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以卿虽是局外人,却也深知她们之间的相互迁就。
自不自私她们说的不算,只记得当时她回道:“若真自私就好了。”
她们几个,都有自己的小九九,唯有大师姐对她们倾尽所有,甘愿奉献,就算她口中的自私,也是深思熟虑之后才做下的决定。
以卿望着空落落的雨石峰,叹了口气。
以前觉得这雨石峰就是大师姐,没了大师姐这个家都得散,可如今大师姐真去了,发现也并非非她不可,也不知是自己冷血不知感恩,还是真觉得大师姐可怜,*发现除了些许伤感之外,竟没什么太大的感觉,甚至还有些由衷的开心。
那昕昕拍拍她:“不用叹气,咱们早晚也得死,你要是着急,现在也可以。”
以卿丢开她的手:“……滚。”
——
兰烛赶到报晓村时,且陶陶挂躺在一棵参天大树上休憩,哼着歌,晃着腿,嘴里叼着草茎,好不惬意。
见兰烛来,只轻抬眼皮,哼歌更大了一些。
兰烛:“我师姐呢。”
且陶陶脚尖指了指正下方。
兰烛看过去,且陶陶躺的是一棵胡杨树,树根处有一片被翻新的泥土,长度大小正好够放下一个人,
她深吸一口气,没有往前走。
兰烛:“她许诺你什么?”
且陶陶停止哼歌,道:“跟你有关系?”
兰烛知晓她不会轻易说,没有继续话题,“我要换「物」。”
且陶陶低头看她:“你也要?行啊,拿什么换?”
“也?”兰烛捕捉到字眼,“除了我还有谁?”
且陶陶摊手:“多了去了。”
兰烛皱眉,且陶陶最是讨厌自己的事情被人知道太多,不太可能主动把「物」泄露出去。
据她所知,也就黔洲城的霍家知道,但给霍家也都是一堆假货。
她的目光下意识落到翻新的泥土上,拳头不自觉收紧。
她抬脚走过去,她走得极为沉重又小心,脚下草地犹如尖针,让她犹犹豫豫,不知如何下脚。
且陶陶摇头道:“我对你很失望。”
兰烛没理她。
且陶陶:“想当初你努点力,破开禁制不算问题,如今竟没半点还手之力,你堕落了。”
兰烛仍旧不应,小心前进。
且陶陶:“你师姐抛弃你了哟。”
兰烛停下脚步。
且陶陶很喜欢观看痛苦,一旦有人表现出类似表情,都会让她尤为欢快。
她看似漫不经心,却紧盯着兰烛的脸庞,本以为她会对这句话表现出愤怒或者悲伤,可是她却没有,仅直勾勾望着地面。
兰烛召唤出雪生,锐利的刀锋划破她的手腕。
鲜红的血犹如雨滴坠落土壤,被其贪婪吸收,消失不见。
且陶陶沉下脸。
兰烛仿佛感觉血不够,撕开裤腿,砍破大腿,喷泉一般的血喷洒而出,浇灌在深色土壤上。
翻新过的土太软,没有支撑,被血水浇灌的地方塌陷一些。
她还是觉得太少,反手握住雪生,以往指向敌人的刀锋转向主人。
她对准自己的心口,往怀里一送,冰凉的剑刃没入胸口,血气翻涌,喉头腥甜,额头冒出密汗,紧接着吐出一口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