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直播修罗场(104)+番外

“我想要那只红色的。”乔尼对我说。

我没有跟他说话，挥手往下一捞，金鱼在网里面扑腾了几下, 仿佛被蒸干了水汽一般的不动了。

乔尼问：“它死了吗？”

“没有。”我回答, “它只是失去了水，等它再遇到水就会动起来了。”

【弹幕】我看论坛那边都炸了，还在下班地铁上就开流量跑来围观直播，所以有人能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弹幕】我心脏快梗了, 字都打不出来

【弹幕】龙龙——！！！！怎么会这样，我看到龙龙红着眼眶的时候都快撅过去了, 不要这么对龙龙, 妈妈心疼乌乌！！！

【弹幕】我原来知道乔尼是白切黑, 但是我没想到居然这么黑, 这已经歪了吧？？是被沙织妹妹带坏的吧？？？

【弹幕】瞬间对乔尼印象跌破低值

【弹幕】这才几天, 论坛里幼龙的楼里打卡帖子都翻了十多页了, 所以大家真的是在养儿子？/挠头/挠头

【弹幕】好想龙龙, 呜呜呜, 龙龙你要被自己给绿了, 你看看你都过了一年多才打直球，还被娇尼给截胡了，幼龙才来三天就一记球给姐姐打击心脏了！！！

【弹幕】前前前面的，不要把娇尼子跟乔尼相提并论好吗？？两个人出生在不同的时代，经历都大相径庭，更不用说一个瘫了另一个还没有瘫，完全可以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了好吧？？

【弹幕】好难受，今天复工我都请假没去，饭都吃不下

【弹幕】上午的弹幕被清掉了好多，又是自杀君清的吗？没有撕X弹幕看没有乐趣:-(

【弹幕】党争的麻烦停一停吧……我寻思姐姐过来主要任务也不是谈恋爱啊，不是收集遗体吗？撕来撕去很没意思好吧，就当做任务升级流看不好吗？

……

乔尼看我一直在发呆，于是走过来问我在想什么。

我直白地告诉他：“我想回去了。”

“收集完我的那一份东西，你就可以回去了吗？”

我摇了摇头：“你的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说起来，都是乔尼一年前把我的手机摔坏了。我郁闷地掏出了水果手机，开机又关机，它却从没亮起过。

“里面存着我和杰洛、乔尼他们的几百张照片和十几个小视频，我还没有备份到电脑上，”我低沉地说道，“也不知道你上次那么一摔，我的手机还能不能再用了。”

“你是一个很重视过去的人吗？”

乔尼这个时候已经收拾好了金鱼，带着我去他预定的餐厅了。透明袋子里水晶莹透彻，金鱼在袋子里翻起水花。

“是。”我告诉他，“因为我遇到过很多对我很好很好的人，我很喜欢、尊重他们，也不想忘记他们。”

“我就不一样了，”乔尼把手背在背后，回过头来对我一笑，“我不喜欢我的过去，我想摆脱它们，所以我只想拼命获得荣誉和爱意，让我从我的过去之中脱身。”

“……”我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乔尼，你比你一年之前，真的成长了很多很多。多到让我不敢置信。”

“那是当然，所有人都在成长，但是如果没有一年前你的那次出现，我估计进步颇微。”他回过身。

“我听说有一个词语叫做‘蝴蝶效应’，早见沙织，你就是那只蝴蝶。从你一年前偶然出现的那天开始，所有的一切都不同了。”

我沉默了片刻，还是打定了主意，这次不再多问他一句话。我们沉默着吃了晚餐，大概快六点的时候，室外下起了瓢泼大雨。

雨势很大，伴随着电闪雷鸣，路上的行人奔跑起来，在人行道上溅出一朵一朵的很大的水花。雨大得我都几乎听不清室内的说话声了。

我的心开始没有由头地焦急起来，我不停地看表，每隔五分钟看一次，心神不宁。乔尼就坐在我对面，看着我发笑。

“你很担心他吗？”乔尼问我。

“……”我拒绝回答他这个问题。

“不回答也没关系的啦。”他对我轻松一笑，伸出了手，“手伸出来，张开。”

我按照他的话做了，他把一个同样圆滚滚、温暖的东西放在了我的掌心。

是圣者眼球的另一只。

“你自由了。”他对我眨了眨眼睛。

“……可是……”我皱起眉头，“不是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吗？”

“今天我很开心，所以这一个小时我提前回收了。”乔尼对我说，然后双手支着下巴看着我，“行了，快去找他吧。”

我坐在座位上没动，和乔尼对视了半晌，他才“噢”地一声，然后叫来了服务生，让她递给了我一把伞。

我接过了伞，犹豫了半刻，终于还是忍住了嘴里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