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藏×你]离岛(2)
“乐意至极啦Miss…"
地藏嗤笑一声,把手指间已经快打成个花的墨绿领带放到腿上搭着,左手拿起车卡扣隔层里的绿豆冰说着,右手掀开塑料盖子放在一旁后,把袋子里的勺摸在手心里,舀了一勺绿豆冰,连带着左手里端住的碗,递到身侧正在慢踩刹车把车停住等红绿灯的宫祚杏唇边。
断指以后,复又振作起来走到如今的日子里,他向来是被侍候,被顺从,被容
忍,被众星捧月,去命令,去放肆,去犯浑,去说一不二的人。
可遇见她以后,他愿意让她也是。
他愿意让自己像别人对他的表面态度和做派一样对她。
甚至是随意进入自己的私人领地。
无论办公室、家、屠宰场或制药厂,只要是他的嘢,或者是他能搞到手的嘢,任何的一切都可以凭她喜恶心愿随意去做咩。
他允许她在他这里得到她过去缺失太久的一切,对任何人来讲都太容易得到,偏偏对她哋呢样的人来讲咁难得到的一切。
因为她确实值得。
宫祚杏是不开眼更不长眼的老天爷赐给他冯振国的宝贝。
而宫祚杏亦觉得冯振国是该死的老天爷赐给她的好东西。
所以即使过去的经历让她的防备心很重,极度排斥任何熟悉与不熟悉的人甚至是物的肢体接触,她也并不介意他呢样近在咫尺的举动。
一等到等红绿灯的时候,他喂一口,她就吃一口,只是他哋两一路上走的都是干线、大桥或者公路之类红绿灯少的快道,所以直到还有一个转角到拍卖会举行的大厦时,这一碗绿豆沙才断断续续地食完。
第3章
地藏把给宫祚杏擦完,虽然因为自己经常坐她车或者她开自己车时给人投喂,所以熟能生巧喂得干干净净,但仲是知道人有创伤后的应激性报复制轻微洁癖,而选择无中生有的抹拭一遍的嘴角的湿纸巾,在掌心里团成一团以后,丢到了车内的小乐色桶里。
然后看着她停好车,趁她解开安全带拿过他腿上墨绿领带的时间,他又抬起手抽了张干纸巾,给她的嘴角周围仲未干的,湿纸巾留下的浅淡痕迹抹拭干净,再度将它在掌心里团成一团丢到小乐色桶里。
一系列忙完以后,再也无事可忙,等着唯一可以被他愿意互相是呢样的人反过来侍候他时,地藏毫不掩饰地勾起唇角挑眉笑着,将背脊完全放松地倚靠在真皮座椅上,一边伸手解开胸前的安全带,一边瞥眼看向身旁垂眼低眉在替他手动把他先前快打成个花,但所幸因为是国外设计师高定出来用名贵面料裁剪缝制出来的领带上,能够不需要高温只需要适当的力道和柔劲仲有人的体温就能抚平的折痕,一点点利落地抚平的宫祚杏。
“笑咩阿?拍卖会结束有慈善晚宴,到时候又要跟你找那两公婆的唔快。所以,宴会结束请我附近食嘢呀?”
宫祚杏轻笑一声,挑挑眉看着一脸得意细路仔样的地藏说着,抬起手拍拍他的肩,见他熟练地转过腰来看着自己,便伸出指尖拨开他西装外套里的衬衫领子,把掌心里已经叠好的领带搭在上面摆正以后,灵活地动着那关节处有些薄茧与细微碎疤痕的指节,十几秒就打好了一个完美咁靓的领带,仲从指缝间变出来一个非常衬呢墨绿的金打经典款素式领带夹,在她摊开掌心捋过他胸腔前由她亲手打好的领带时,轻轻却结实地把它别在上面。
“冇问题呀,”地藏撇撇嘴收起笑,耸耸肩瞧着仲故意把手留在自己肩头不走,将掌心不轻不重地搭在上面,伸直胳膊半歪着头,浅斜住一双黛眉凤眼瞥自己的宫祚杏,笑着抬起右手覆上她的左手,把呢不轻不重压实,却又有可以逃离的余地给她,因为他希望她在自己呢里永远是自由的,毕竟自由也是他允许她在他这里得到她过去缺失太久的一切,对任何人来讲都太容易得到,偏偏对她哋呢样的人来讲咁难得到的一切里的嘢,“你仲真是会挑,呢附近可是香港最好找得味的食嘢的地方呢。”
“梗系,我也是土生土长的香港人啦。”
宫祚杏笑着抽出手,眨巴眨巴眼挑挑眉,也同时动嘴又动脸地回应起他肢体同言语上同时进行的侃趣。
于是温凉的带有薄茧与疤痕的虎口与冰冷的由金属打造而成的指尖,在短暂地重叠交错以后,就再度分开了。
第4章
到了拍卖会门口,宫祚杏笑着抬起自己在墨绿礼裙下衬得愈发白皙的藕臂,搭在地藏配合着抬起的臂弯上。
两个人就这么并肩往会场里走,倒还真像一对神仙眷侣。
突然,宫祚杏浅浅一笑,在面前两人看不见的背后悄悄用手肘轻轻怼了怼身侧地藏的腰后,便伸出自己另一只自由,且恰好因为是左撇子,所以是惯用手的左手,对着余顺天非常得体,但笑里藏刀,像是同地藏商量好了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找他和他太太的不快似的,看着他身边一袭如旧白裙礼服,长发打理极好地微卷着垂在肩头,面上只浅施粉黛的邹文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