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藏×你]离岛(22)

第24章

等红灯的间隙，地藏一边抽出张湿纸巾给自己擦完手上刚刚给宫祚杏捋鬓发别到耳边，以及系安全带时被她血凝上了的猩红，一边又抽出几张新的湿纸巾给她下半张脸和脖颈、前胸上的凝血也都擦掉，然后将所有满是血与铁锈味，甚至已经抽出来咁久没变干纸巾，仲被她刚刚止住血的鼻尖一直来源源不断流出的足够多湿润，而变成湿湿纸巾的红团团，直接好有素质地降下车窗丢到车外以后，又转回头去看着她，眼中满是担心地又问了一遍，只换了个字。

“真有事？”

“真有事。”

而宫祚杏也重复了一遍地藏的话，看着他满眼的担心，抬起血止住以后，身体又不用站着耗费力气，更坐进相对密闭的车内得到更多的温暖而非秋寒后，于是也已经渐渐不再一眼就能看出，只是微微有些颤抖，像是有些冻僵了，又或是伤口碰到神经时那种来自神经上带来的条件反射的，肉眼几乎很难察觉，只有自己的皮肉亲身贴上才能感受到的轻颤，指甲缝里还带着些微干住血丝的左手，摸了摸他眉眼间随着心绪轻轻地皱起，一边捋平着那些皱巴巴的波澜，一边又感受到花豹又皱起他那皱巴巴的波澜，罕见地叹了口气，更罕见地拆了她的台。

“屁，你他老母的而家凝血那咩破玩意又他老母的下降了吧，上次医生都他老母的说你都快给那指标降到维持生命体征的极限了，你倒好，极限仲能再极限，你点不去挑战下吉尼斯世界纪录呢你？呢仲就是给你鼻子一拳呢，你就流血流成呢样。谁要给你一刀点算？等不到人来救，你就得直接流血流死，把血流干流成他老母的古埃及木乃伊吧你。我告诉你阿，听日就去医院再找陈医生睇睇去，我陪你。咪想着拒绝，唔去唔行，你有拒绝的权利，我跟你讲，绑我也给你绑医院去你信唔信？宫祚杏。”

“信信信，我信。听日一早医院开门我就去看陈医生行吧，我追他屎忽后面一定

让他给我先睇。仲有，那叫凝血细胞，二五仔。”

宫祚杏被冯振国的话给逗笑了，但她又不好笑出来，虽然他本来也是故意说的好笑些，想让她笑笑高兴些，转移一下对腰椎上疼痛的注意力吧。

因为她要真笑出来，他恐怕又得再多唠叨叨她两句咩，变成个都不像他，讲给外人听百分之一百一都冇人信的老妈子。

所以她就这么堪堪压住自己的嘴角，但眉眼声音里也带上笑意地点点头，哄着他，也像他逗自己一样逗着他，只是最后，她仲是没忍住自己经年累月跟他在一起工作生活养成的习惯，怼鼓似的侃趣了他一句。

见状，地藏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反正，他倒也知道她确实比起他更懂得怎么照顾自己，只看她把不把心思愿意搁在上面了。

第25章

转天看过陈医生以后，宫祚杏又多了好多的新药要吃，不过她倒也习惯了，自从卧底生活结束以后，七年时间，她已经快成个药缸子了。

只是苦了地藏了，本来就不喜苦味，结果宫祚杏这种沉疴顽疾不动手术冒大风险还就只能饮中药治疗，所以纵然他而家已经不再去她屋企，两个人偶尔一起食嘢就只去他屋企里，他也仍能在每日遇见她的每一个角落都闻到一股驱不散的苦味。

当然，外人一般闻不到。

因为外人一宫祚杏不会让他们离自己那么近，二她见外人也会勉强喷些不管什么味，她都不太钟意弄到自己身上，因为她嗅觉灵敏，再淡的香只要是直接喷到她身上都会不适的香水。

“我讲实在唔行你就咪离我咁近咯。”

一个多月后的某个寻常工作日，看着地藏坐在自己旁边办公，偶尔实在忍不住就偷偷皱皱眉，往嘴巴里塞块糖，比她吃药时候看上去感受到的苦仲要多的样子，宫祚杏从笔记本电脑屏幕里的股市中抬起头来，瞅着对面正巧又在皱眉的他说。

“那点行？搭档咩？患难与共啦。”

地藏见状干脆不躲了，彻底放飞不压抑地把眉毛快拧成麻花一样，但眼里和嘴角上还都是笑意的笑笑说着，又伸手拿了块她桌上她刻意给她这位好partner准备的薄荷糖，剥多了就利落熟练起来的用指尖三两下褪去糖衣，将方粒状的浅蓝色糖块塞进嘴巴里含着。

“话说你真不再考虑考虑我之前讲的阿？阿杏。”

嘴巴里含着糖也闭不上他那张一在她面前就话痨起来的话匣子嘴，看着吃着糖仲继续讲话的地藏，宫祚杏想着撇了撇嘴有些无语，但更多的像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挑挑眉放下手里的钢笔，把掌心搁在桌面上，然后指尖一下下轻叩着桌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