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藏×你]离岛(30)

地藏看着面前电脑屏幕里明明才不到两天冇见，也不是再也见不到的面容，在那里眉眼弯弯地笑着，自娱自乐地闹着，侃趣着她那时看来身处未来的自己，就是忍不住对着宫祚杏的笑颜心里发酸，但她接下来摆摆手以后讲出口的话又不得不让他聚精会神去听，即使他知道呢是个录好的视频，不是实时的，不会听完就冇了。

“好了好了，扯得好远啦，也该讲点你疑惑的正事了。”

不知为何，只有这次分开以后，他才时刻觉得她好像永远在他的身边如影随形。

哪怕这并非事实。

“你也知我同林正风的关系，他一直耿耿于怀他哥的死，可咁多年自我折磨，包括张清的死，他已经快被折磨透了，终于愿意睇睇事实或者说承认自己早就已经睇清只是唔愿意接受的事实了。所以他和我哋互相作对了咁久，终于决定放过自己的同时，也放过我哋，放过我呢个本来就全然唔是害死他哥，甚至仲是他哥舍他自己一条命救下的人，以及你这个虽然唔算太无辜，但确实在我讲述下，是当年一系列事件的一个受害者，因为冤屈而曾经做过但都已经收手与补救的错事，而家就真的是个在商场和名利场的审判标准下清清白白的商人。正因此，在你开记者发布会上午场的时候，我哋两聊通了呢些以后，他帮手了我唔少。比如给我的计划再多加上一层砝码，让共识唔只是我哋之间达成，仲有整个麻烦的缔造者余顺天也要跟我哋一起达成共识。呢样，我才能在昨日和余顺天一起演了出大戏，让你如在的‘死亡’，然后从此，又靠着林正风在警局的身份，以及我的老上级好在仲冇退休甚至仲往上爬了几级的双重保障下，令你可以无论余生仲返唔返香港都算是重活一世，也都可以快意余生，唔再自己同自己作对，亦或是自我折磨的自由身。

地藏点燃了一支雪茄咬在唇齿间，继续听她讲他猜到却有猜全，也有猜到会咁狠，伤筋动骨、见枪见血、破财入狱的计划，听她对他的用心良苦。

他知道，她爱他。

而且幸运的是，她也知道，他也爱她。

更幸运的是，只要一年，就一年，他们就能终于本来那么合适便应该早在一起，却晚了咁多年才最终兜兜转转发现自己心意，甚至是真正到最后洗尽铅华，反而更加明艳动人的迟迟也不迟地在一起了。

毕竟仲能来得及的迟迟，就不算太迟，不算迟。

这是分别，也是地铁枪战那天早晨，他与她顶着离岛七点整的日出约定好的。

或者说叫重复一遍的。

重复一遍分开前一夜，她非要把他留在那如他从陈垚霆那里回来那天一般无二的清苦的涩香里，讲她其实早考虑好了，在他刚讲出口那事时，都冇经过想就下意识里肌肉记忆一样做出的选择，仿佛这么多年下来，她虽然不一定需要他能做咩，有咩用，但她的生活早已离不开，就像他一样，潦草但坚定地考虑好了的答案，于是虽然各自父母都早有了，可仲是像私定终身背着他哋，怕发现却又想让他哋发现气气他哋的小鸳鸯似的，在这白茫茫气息弥散里仲带着女士细烟的味道的屋企各个犄角旮旯里都吻颈戏水了个遍，然后再最后都累到不行一人一支烟倚靠在床头赤裸着身体一左一右、一粗一细，差一点就倦怠到眼皮一合，便互相撑不住被困意束缚的身子，相互一依偎着进入梦乡的前一刻，也是那夜他哋都双双清醒的最后一刻，她对他讲的约定。

关于爱情，关于事毕，关于Alaska，关于婚姻，关于未来的约定。

“至于你可能最好奇的余顺天为咩会跟我哋两达成共识，似乎不像我同林正风的达成一样好歹有些道理，比如曾经都在一个职位上更能共情，他哥又是我的老战友，老搭档，为了救我死了，我又为此也为己的又卧了三年底，染上毒瘾，真的是差点人有死，也彻底变成一个废人，一具行尸走肉，甚至他自己跟我较劲了咁多年，前唔久仲在余南那老头葬礼那晚给了我一拳的话，我想说，其实人活着也唔是事事都有道理的咩。不过呢事其实仲是有点的。我知，你过去好久好久其实包括而家或许都仲一直在意余顺天有给你那一句询问和抱歉，哪惊你而家可能落地也知道自己的‘死讯’决定重活一次，我也能懂你的这种执拗，这种偏要自己和自己做对，折磨自己的心理，因为我也是，林正风也是，我们都是，唔然最开始我也不会同你去卖‘猪肉’，甚至帮你‘养猪’了。而余顺天他呢，其实也早知道他当年可能做错了，只是过去的很多事，过去了，就很难再挽回了，他一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大男人，就跟你一样，傲娇得很。所以呢，他也就一直接受但唔敢承认自己的错误，也唔知更唔好意思当着你面或者想出种咪的方式去跟你道歉，毕竟你也知他呢种人估计也很少同人讲‘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