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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藏×你]离岛(7)

作者: 了千山 阅读记录

所以余顺天在权衡利弊以后,就算心里再恼火面前男女这副无比“真诚”的“祝福”笑模样,也只能尽力让自己不那么咬牙切齿的,挂上一幅跟宫祚杏一般得体的笑模样,点点头一挑眉一摊手说。

“梗系,你讲。”

“好阿,不过只是好简单的一句话诶。”

宫祚杏见状轻笑一声,似乎有些羞赧自己肚中墨水少似的说着,然后说出了她的“祝福”。

“我同冯振国我哋两个人,祝余生你同余太可以早生贵子,…”

只是墨水很少,祝福很长,因为这祝福既不需要墨水,也根本不算是什么正了八经的祝福。

浅笑盈盈的宫祚杏顿了下话头,又悄无声息走了却仿若有走但确确实实是上前一步的步子,保持着男女间得体的距离内最后的线,迫近亲密却更像是可以赋予任何意义和情感或感情的针锋相对的远近,微微前倾着点头让声浪靠近他的耳朵,确保只有他哋两人和早知她今日而家要说什么的地藏知道她的话,只让余顺天他一人听清,听见她的话,然后一字一句慢慢却有什么咬牙切齿意味,反而像是蛇成了精悠悠闲闲地吐信子振荡出诗词歌赋一样,悄然地对农夫舔舐出她的诚心“祝福”。

“…但,百年好合呀,仲是算了吧。那句话点讲的,‘好人活唔长,坏人遗千年’咩。余生你同余太咁好的一对‘璧’人,今年都已经到不惑之年了吧,恐怕是没有百年可好合了诶,下辈子到仲差唔多。”

然后在讲完这“祝福”以后,宫祚杏轻笑着,直起腰来看着余顺天气急败坏仲不能表露,要把呢些负面情绪通通都压在心里埋住,如同地藏当年一样的神情,挑挑眉继续赞美了几句人人都爱,即使恨也忍不住在恨里依旧爱着的美人邹文凤,直到余顺天把自己穿着美丽白婚纱的妻子拉走去别的地方,找别的他认为对的人去倾天后,才眉眼弯弯半转过头去地瞧着刚刚自己微微前倾着点头送“祝福”时,也微微歪着头,浅拧起剑眉盯住余顺天,好似竖起尾巴威胁人的花豹一样的身后人,对着他眨了眨眼嗤笑一声出来,就仍旧被他虚揽着腰,掌心轻搭在胯骨上,亦如一对璧人一样离开了原地,更离开了婚礼现场,有有等马上就是的饮喜酒环节。

毕竟地藏同宫祚杏都很清楚咩,余顺天同邹文凤呢两公婆,哦不,或许更准确点,应该说是他哋身为“好好先生慈善家”,好嫉恶如仇,但自己曾经就是个仆街黑社会,而家也依旧是仆街黑社会话事人,一个大仆街的侄子,一个的仆街的唯一亲人的余生是唔会请他哋饮喜酒的。

不过即使不是呢样,他请她同地藏饮他与邹文凤的喜酒了,宫祚杏也不会和余顺天演什么农夫与蛇的戏码,毕竟无论她仲是地藏都对他与邹文凤从始至终有有过恩将仇报。

毕竟他哋一向是有仇报仇,有恩还恩,绝不以德报怨,也绝不以怨报德的人。

而且他哋四人间的唯一恩仇冗余,也只剩下他哋两个男人间跨越了十五年的一段,只有她愿意从一开始就不问任何嘢,便选择直接发自内心的相信的冤情下,如雨后春笋般疯长而生出的仇与恨了。

或者说,那是怨怼。

她想,因为她知道。

而这也是宫祚杏为什么愿意从一开始就不问任何嘢,便选择直接发自内心的相信地藏的原因。

他们都一样,被人误解,然后干脆选择把自己活成了那些人想要,那些人觉得他们应该有的模样。

反自己曾经所选择的其道而行。

幼稚又固执。

第9章

晚宴食嘢的席上睇完几个节目,等到筹集善款时,地藏和宫祚杏分别以各自和公司的名义捐完各自都是不菲的三笔款后,宫祚杏就已他哋公司下个月要在澳门开业分公司比较忙,仲有几多事务需得他哋两个人回去亲力亲为地处理为由,先一步直接离开了晚宴的会场。

反正,这几年在她的帮手下,已经在香港市民眼中是个跟余顺天这个“太平绅士”差不多,而且仲是个身残志坚的“好好先生慈善家”地藏,也像他哋余生一样经常出席这类活动,跟各类各组织的主办方比较熟了,所以就算提前立场也是有咩事的啦。

再说了,他们俩捐的钱可不比那两公婆少,更不必全场其他来参加的任何一个嘉宾少,提前走一下,也无伤大雅了。

毕竟礼多人不怪,拳不打笑脸咯。

第10章

华灯初上,本就胃口不大,即使好在吃点就饱,但很快就能消化下去又饿了,所以到了自己挑的大排档里打边炉也有能因为饿就多吃太多,跟身边人比吃的简直是一般都不足的宫祚杏,看着确实是有浪费更自己占了自己的便宜,食嘢就给自己食饱了的地藏,瞧着他在霓虹璀璨下,比灯火更明亮,或者说是被它弥散出的光衬得更明亮的黑色瞳仁,笑着抬起自己捏住了一根竹签的手,晃了晃上面戳着的咖喱鱼蛋问。